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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死亡——读《挪威的森林》有感

来源:华拓网
越过死亡——读《挪威的森林》有感

      我们都是时光里趋之若骛的飞蛾,最后都无一例外被死亡的黑洞吞没。上帝在创造世界和人之后同时赋予我们宿命:你来于尘土,当归于尘土。所以,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对于个体的人来说,所有的东西都会在最后被死亡删除,美丽的面容,动人的爱情,光耀的功勋,伟大的业绩,轰动的令名。这些象聚光灯一样把我们的生命照耀得美伦美奂的东西,在死亡降临的瞬间,仿佛突然断电那样,一下子陷入死寂和黑暗。

      当伟大的海明威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他跨越生和死的界限,一如《老人与海》中的老人,从容地走进死亡。但我们看到在他的身后是《丧钟为谁而鸣》、《太阳照常升起》所演绎的对死亡的恐惧和挑战。他用自己的生命和智慧给我们画出了对待死亡的轨迹:恐惧、挑战、超越。

      当凡高把子弹射进自己的身体,我们知道因为他无法再超越自己。于是他在自己颠峰时刻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的死充满了痛苦。

   而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死和生化为无形。

      我们毕竟肉身凡胎,我们不奢望成仙成佛,死亡的宿命笼罩在我们的头上,如之奈何?

      我们的成长过程注定我们最先被生诱惑。童年的天真烂漫,少年的绚丽梦想。死亡作为具体的形态和意识没有进入我们的大脑。我们只有对生的美丽的无尽幻想。可突然在某个时刻,死悄然来到我们的心里。宿命的光芒一下子倾泄在我们身上,我们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样,把自己暴露在人生的荒原。生的美丽喀地一声断裂。当青春在我们的生命里搭起爱情、事业、家庭、生活、自我等等舞台的时候,结局的宿命就悄然无声地成为舞台的背景,我们发现刚刚进入我们生命里的爱情、事业、家庭、自我青春都存在我们不忍想象的结局。我们想在舞台上极力把每个角色、每个情节演好,可很多时候往往力不从心,事与愿违。于是我们发现,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在拯救,象船员在茫茫的大海打捞没有出现就已经失落的东西:爱情、事业、家庭、自我等等。

        这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接触的是生而不是死。可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则从死到生来解读了这种困惑,告诉了我们凡人俗子如何面对宿命。

      《挪威的森林》从开始就把死亡放置在渡边和直子的面前,让他们在死亡的海水里泅游,直子最终没有游出来,渡边出来了。因为在渡边的身边有绿子和玲子。

      绿子和玲子是我们快乐生存不可或缺的两种力量。绿子心理没有宿命的阴影,她简单,象儿童或少年那样对世界怀着纯真的热情和好奇,即使在高中学校面临家境不如同学的尴尬,父亲和母亲的病与离世,都没有过多的影响她自己的生活。她毫无心理芥蒂、率性地喝酒、抽烟、说话,却把偶尔在她生活里浮现的阴影花为乌有,不纠缠,不深陷,不瓦解自己。她的这种态度和活力象一片阳光一样,沐浴着渡边,使他因为死亡带来的阴影渐渐消退,宛如见光的蝙蝠纷纷逃遁。

      玲子则是以过来人的透彻旷达豁然消融着渡边,让他感悟到,在我们生命里很多的沉重和纠缠是无谓的,宿命和结局并不可怕,承认它,然后把它放在一边,好好的珍惜和过好你现在拥有的生活。绿子以无知无畏无视死亡和结局,玲子以视而不见漠视死亡和结局。这两种态度和力量反复洗礼渡边,解构着渡边,让他浮出水面,开始面向生活,自我快乐地游弋。

      直子虽然有玲子相伴,但她毕竟把自己放在一个封闭的精神病院,而且打心里不愿意出来。她不愿意从安静的精神病院出来其实就是她不愿意从纠缠里出来。所以她看似安静地自杀,实际包含多少的悲凉和巨大的痛苦。

      净空法师在《大乘无量寿经》里说,神仙也是要死的。那我们凡人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