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所以说任何事情都要赶早,而此时早起的丫头正大口大口的吃着岳州有名的卤肉粉。
“我要回去了。”
朱婧看着碗中还剩大半碗的面汤,咽了咽嘴里的面条,犹豫的说到:“这样浪费粮食不太好吧,要不等我吃完再回客栈。”
“我是说,我要回谷去了。”
丫头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心的说到:“真的吗,那天机谷有没有什么特色的美食,我们快走吧,你不是被那谁谁谁传功盖顶了吗,快点飞剑带我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中午饭呢!”
丫头见朱易没有做声,又惊恐的说到:“你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回去吧!”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不其然,丫头马上就眼中泪水打转:“小女子一人无依无靠的,你居然想这样把人家抛弃,你这狠心的人哟……”
朱易觉得自己头大如斗,硬着头皮开口道:“你这样跟着我四处奔波,又要跑到湖北道去,难道你不怕你家人担心吗?”
丫头见事情有转机,转了转眼睛开口说道:“没事啦,前几日我已经和家里通了书信,告诉他们我要外出游历一番,他们并没有怎么反对哦。”
“我怎么不知道你去寄过书信!”
丫头恼羞成怒道:“喂,难道我去出恭也要告诉你吗,我去寄过书信又有什么稀奇的,你这该死的痴汉变态!”
“……”
朱易虽得了道人毕生功力,可毕竟自身修为尚浅,道人修炼的一生的真气大多都是为其打通了周身三十六大穴。所以丫头说要赶上午饭着实困难,两人走走停停,终究是在入夜前赶回了昌府。
…………
树林中迷雾重重,丫头跟着朱易退三走一,又往西边前行了几步,终于穿过了迷雾来到一座断崖前,朱易笑着开口道:“这九元迷阵着实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师门长辈的游戏之作,为的是把那些不懂数术,智商低下的人拒之门外罢了!”
丫头本是对这迷阵啧啧出奇,听到朱易的话不由恼羞成怒道:“喂,你说谁是智商低下的下里巴人呢?”
朱婧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打他,结果只看见朱易往前一跑,竟失足掉下崖去。丫头道:“喂,你这家伙快些飞上来!居然敢说我智商低下!”
过了半响还是没听到动静的丫头慌了神,有些哭泣的喊到:“易哥哥!你别吓我,我不生你气了,你快些上来吧!”
朱易看到丫头哭泣,知道自己玩过了火,连忙往前一步,出现在丫头面前。
“哎,怎么说哭就哭呢,我只是吓一吓你嘛,这断崖本就是迷阵的一部分,根本就是障眼法而已。别哭别哭啦,是我错了还不行嘛。”朱易拉着丫头嬉皮笑脸的安慰道。
丫头别过头去,不去看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怯怯的伸出脚尖往断崖前探了探,本来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居然传来了泥土的实质感。丫头‘咦’了一声,然后来回跳动,玩的不亦乐乎,把刚刚的不快都丢在了一旁。
“好啦,不生气啦?”朱易开口试探道。
丫头朝着朱易又哼了一声,皱着眉头说到:“不要和你说话,我还生气呢!除非明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沔阳三蒸,武昌鱼,还有糊粉加油条!我才能原谅你!”
朱易摸了摸丫头的头顶:“好啦好啦,明天都会带你吃的!一大早上要吃这么多东西,小心撑死你这头小猪。”
丫头拍开了朱易的手掌,皱着鼻子开口道:“我才不胖呢。”
两人走到了朱易居住的竹中小阁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看到竹屋中竟有灯火闪动,朱易停下脚步,连忙拉着丫头想去神隐阁的休息室避一避。
一把秀剑插在了转身离开的朱易身前的土地里:“你这天杀的负心汉又要不声不响的躲到哪里去!”李诗诗一脸煞气的走出屋来。
“呀,姑姑,真是好久不见呢!”朱易转头媚笑道。
本以为只有朱易一人的李诗诗看到朱婧时,不由得脸色大变,开口说到:“你从哪里带回来的妖艳贱货!”待到仔细一瞧,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
“阿,这是你从哪里捡到的小妹妹吗,长得还真是可爱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仿佛刚刚怒气冲天的人不是她一般,开口说到。
从小到大受惯了仆人们居前恭后,羡慕仰视的朱婧何时受过这等蔑视,恨不得咬碎了口中银牙,开口反击道:“这位婶婶,人家的名字叫朱婧呢。”
“婶……婶婶?”李诗诗脸色呆滞。
“对呢,方才不是听易哥哥开口喊您姑姑吗?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就只好开口喊您婶婶啦。”说完朱婧还对着李诗诗甜甜一笑。
“哦,是吗?”李诗诗揉着朱易的脸蛋,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姑姑这称呼只是我与弟弟之间的玩笑之语,太平……恩,小妹妹还是唤我一声诗诗姐吧!”
“恩,姐姐,今日天色已晚,你还是带着这丫头去你的住处休息吧!”觉得有十万只鸭子在耳旁叫唤的朱易不在去管针锋相对的两位大小姐,进屋啪的一声关上门,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朱易便起身前去拜会师傅与师娘。
天机殿中,李启贤围着案台来回度步,皱着眉头开口问到:“把你在岳州府的游历再说一遍于各位长老听。最重要的是把那传功于你的高人模样再仔细的描述一下!”
把此次出谷的所见所闻讲完后的朱易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响,开口说到:“那道人面色丰润,一头华发,似乎与武当那些求长生的道士没什么不同……”忽然想到什么的朱易又开口道:“对了!我注意到那道人的右手有许多道陈年的刀伤,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征!”
刘老激动的开口道:“定是李长风无疑!他小时练功总比不过长河,每次比武败后都会在手上挂一道伤疤以视惩戒,为此我还特意训斥过他!”
“想不到这孽徒作恶多端,最后竟以这种方式结束了一生!”姬老感慨的说到。
李启贤见朱易面色困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当年往事告诉于他。
“想必你也早就从石虎那里探取了当年的往事!而这道人……就是当年追击你母亲的剑师。”
“原来是他!只是为何他这次并未杀我,反而还把毕生功力全部传授于我?”朱易困惑开口。
李启贤迟疑片刻,开口说到:“我也不知这其中缘由,毕竟你身世不同寻常,而他又娶妻生子有了牵挂,怕连及妻儿老小而做出赎罪吧!”一语说罢,竟把李长风心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顿了顿又开口问到:“当年行凶之人怕已活不过年底,不知你准备做何打算?”
朱易想了想开口说到:“徒儿若做出祸及妻儿的恶事,又与那些行凶之人有何差别,只是幕后之人不曾出现,我想等这次稳固了修为之后便出谷去探寻真相。”
众人纷纷点头赞许朱易明白事理,不去牵连他人。
“好吧,只是这事与朝廷扯上了关系,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当是知道要小心行事,记住,保全自己性命要紧,只有活着,才能抱得希望。”李启贤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