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只有金凌,琼羽和大夫三人,其余人都在外面。
“大夫,我舅舅他怎么样?”金凌赤红着眼问道。
“金宗主,江宗主的皮外伤都没什么,老夫开两贴药过几天就能痊愈,只是其它还有什么等江宗主醒后有什么异样才能对症下药。”老大夫沉声道。
“好,还请大夫这几日就留在江府,我舅舅就拜托你了!”金凌施了一礼道。
“金宗主不用客气,江宗主于云梦有再造之恩,老夫定会好好医治江宗主的。”
“多谢!”
老大夫摇了摇头,背上药箱出了门。琼羽跟上他去为那大夫收拾客房,临走前她瞧了瞧床上的江澄,眼中含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澄如何?”魏无羡抓住出来的大夫问道。
“江宗主无事,具体如何还要等他醒来再说。”
“魏婴,没事的。”
“嗯!”魏无羡看着远去的两人郑重道。对,不会有事!
所有人都在祈祷江澄的平安,他们也都去看过江澄,只是他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的迹象。
魏无羡踏进了江澄的房内,只有金凌和一个侍女,那侍女明显是哭过的,她心中的不安全都表现在脸上。这让魏无羡不得不多看了她两眼。
“金凌,回去休息吧,江澄这里我来守着。”魏无羡拍了拍金凌的肩膀道。
“我不累。”金凌没有看他,他抓着江澄的手不松开,声音疲惫,脸上都是泪痕。
“那好,我在这儿陪你。”魏无羡知道金凌性子倔,无奈道。
琼羽瞧着魏无羡,她今天在烧水时听到了一些话,是关于魏无羡的。
“哎!老李,瞧见了吗?!那夷陵老祖魏无羡来了!”吴大娘恨恨道。
“早瞧见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又来做什么?!”老李一边切菜一边骂道。
“吴大娘,李大叔,夷陵老祖是谁?为什么你们说他是忘恩负义?”琼羽问道。
“琼羽啊,不怪你不知道。夷陵老祖魏无羡,就是今天站在前面穿黑色衣服,手拿笛子的人。从前是咱们云梦的大弟子,咱们宗主的师兄,可是射日之争时叛出云梦,去救云梦的敌人,当初的温家人,你说,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老李道。
“什么?”竟还有这一段故事!
“别说了,宗主都已经放下了,再说了,当年的阿羡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们两兄弟的恩恩怨怨早已算不清,道不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谁知道怎么回事?”另一边的崔大娘打断了两人的话,一脸惋惜道。
“我也只是这么说说,当年啊……真的只是成了当年,十三年后的阿羡早就不是阿羡了!”
其余人都很认同吴大娘的话,今日已非昨日啊!
琼羽瞧着魏无羡,他和江澄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羁绊,不然怎么连江府的下人都替他们惋惜?
“你是不是很恨我舅舅,很恨关于他的一切,包括我啊?”金凌冷不丁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魏无羡很惊讶,金凌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为什么恨江澄?
“因为你把金丹给了舅舅,而舅舅却不知道,甚至杀了你。没有人可以无私的去奉献自己的前途,尤其那个人还那样对你。”
“十三年后你的回归不就是要把从前的一切给斩断吗?你憎恶舅舅,你也憎恶我,因为舅舅和我是你从前所有事的见证!你逃避舅舅,也在逃避我。我是你的愧疚。”金凌把头埋得很深,这些话他早就想问了,从观音庙后开始,甚至是更早的时候。
“……没错,没有人可以无私的去奉献自己的前程。金凌,你知道吗?乱葬岗真的很可怕,可怕到你想立即死去。可是那时候的江澄,还有江家都很脆弱,乱葬岗的力量是我当时必须要取得的。”
“后来我出来了,江家也重建了,所有事都往好的方向发展。那时候我想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可是温氏姐弟他们没有错,如果时光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但是你的爹娘……我真的……抱歉……”是的,魏无羡对金凌的爹娘真的很抱歉,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他,不管是谁在背后作乱!
“回来后,我不想去面对从前的一切,因为那真的很残忍。江澄的出现,你的出现的确让我害怕,可是我没有憎恶,没有恨。”
“谢谢你来帮我,舅舅放下了你,那我也放下了你,以后你也不要再对我怀着愧疚,我不需要你这些。”
“好,我会的。虽然我们隔着许多人和事,可是江澄和你都是我魏无羡倾尽全力都要守护的人,只要你们有危险,我都会来。”
“唔……”江澄觉得很吵,他的耳边有人在说话。
“舅舅!你醒了?!”金凌大喜道。
“江澄!”
“琼羽!快去请大夫!”
“是!我这就去!”琼羽当然很开心,几乎是飞跑着去的。
“你们是谁啊!吵死了!”江澄揉了揉眼睛生气道。
这一句话出来就震惊了金凌和魏无羡,他们谁都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舅……舅舅!”
“你!你们是谁啊!啊!!!”江澄彻底醒了,眼前的这两人他不认识,身体也很疼。他裹着被子直往床角爬去,瞪大了眼睛很是惊恐。
“看来是那食梦兽的缘故……”魏无羡觉得既然江澄的记忆停留在了不认识他们的阶段,他现在的模样是莫玄羽,他想了想伸出手去想要碰到他,温声道“阿澄别怕,我是阿羡啊!”
江澄并不认识什么阿羡,只是知道前些天阿娘对于阿爹要去找什么故人之子很生气,那人叫魏无羡,想来就是那个什么阿羡!他狠狠地咬了魏无羡的手一口。
魏无羡痛呼一声鲜血直流。
“我要找阿姐!我要找我的爹娘!你们别过来!阿爹!阿娘!阿姐!有坏人!”江澄扯着嗓子喊,金凌他们想要制住他却不想江澄身子扭得厉害,力气大的很。
琼羽带着大夫进来就看到了哭闹不止的江澄,他的话语就像一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凭借着大哭大喊吸引人来救他。
“姐姐救救我!”江澄是对着琼羽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