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８年第２期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基于湖南省１ ０７家农村商业银行的数据 阳（湖南大学烨，杨胜刚 长沙４１００７９） 金融与统计学院，湖南摘要：农村商业银行在支持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将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研究其支农有效性有重要意义。 基于２０１１—２０１５年湖南省１０７家农商行（含农信社）的经营数据，采用成本分析方法和面板分位数模型分析农 商行的支农有效性。实证结果表明，涉农贷款业务不仅边际成本较高，潜在的风险成本也高，商业化后的农商行 必然会抑制涉农贷款规模，发生目标偏移，支农性不足。因此，应充分发挥市场化的定价机制，从供给方给 予涉农贷款合理的溢价，同时改革利息补贴模式，降低需求方的贷款使用成本，推动农商行与三农“共生” 发展。 关键词：农村商业银行；目标偏移；涉农贷款；边际成本 中图分类号：Ｆ８３２．４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０５６６（２０１８）０２—００４２—１２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Ｂａｎｋｓ ｉｎ Ｓｕｐｐｏｒｔｉｎｇ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Ｍｉｓｓｉｏｎ Ｄｒｉｔ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ｆｉｖｅ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Ｄａｔａ ｏｆ １０７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Ｂａｎｋｓ ｉｎ Ｈｕｎａｎ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ＹＡＮＧ Ｙｅ，ＹＡＮＧ Ｓｈｅｎｇ—ｇａｎｇ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Ｈｕｎ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 ４１００７９，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Ｒ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ｂａｎｋｓ ｐｌａｙ ａ ｖｉｔａｌ ｒｏｌｅ ｉｎ ｓｕｐｐｏｓｉｎｇ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Ｓｕｐｐｌｙ－ｓｉｄ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ｌ Ｒｅｆｏｒｍ．Ｈｅｎｃｅ，ｉａｔ ｉｓ ｍｅａｎｉｎｇｆｕｌ ｔｏ ｓｔｕｄｙ ｉｔｓ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ｏｎ ｓｕｐｐｏｒｔｉｎｇ ｒｕｒａｌ ａｒｅａ ｅｃｏｎｏｍｙ．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ａｎａｌｙｚｅｓ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Ｏｎ ｓｕｐｐｏｒｔｉｎｇ ｒｕｒａｌ ａｒｅａ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ｏｆ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ｌ ｂａｎｋｓａ ｂａｓｅｄ Ｏｉｌ ｔｈｅ ｏｐｅｒａｔｉｎｇ ｄａｔａ ｏｆ １０７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ｂａｎｋｓ （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ｕｒｒａｌ ｃｒｅｄｉｔ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ｓ）ｉｎ Ｈｕｎａｎ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ｆｒｏｍ ２０１ １ ｔｏ ２０１５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ｏｆ Ｃｏｓｔ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ａｎｄ Ｐａｎｅｌ Ｑｕａｒｔｉｌｅ Ｍｏｄｅ１．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 ｔｏ ｒｅｓｕｌｔｓ，ｗｅ ｃａｎ ｒｅａｃｈ ｓｏｍｅ 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ｓ：ｍａｒｇｉｎａｌ ｃｏｓｔ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ｌｏａｎ ａｎｄ ｐｏｔｅｎｔｉａｌ ｉｒｓｋｓ ａｒｅ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ｈｉｇｈｅｒ ｔｈａｎ ｎｏｎ－ａｇｎ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ｌｏａｎ；ａｆｔｅｒ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ｌ ｒｅｆａｏｒｍ，ｒ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ｂａｎｋｓ ｗｉｌｌ ｒｅｄｕｃｅ ｔｈｅ ｓｕｐｐｌｙ ｏｆ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ｌｏａｎ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ｍｉｓｓｉｏｎ ｄｒａｆｔ ｃａｎｎｏｔ ｂｅ ａｖｏｉｄｅｄ．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ｗｅ ｎｅｅｄ ｔｏ ｍａｋｅ ｕｓｅ ｏｆ ｔｈｅ ｆｕｎ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ａｒｋｅｔ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ｔｏ ｇａｉｎ ａ ｒｅａｓｏｎａｂｌｅ ｐｒｅｍｉｕｍ ｆｏｒ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ｌ ｌａｏａｎｓ ｆｒｏｍ ｓｕｐｐｌｙ－ｓｉｄｅ．Ａｎｄ 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ｒｅｆｏｒｍ ｔｈｅ ｉｎｔｅｒｅｓｔ ｓｕｂｓｉｄｙ ｍｏｄｅ ｂｙ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ｓｔ ｏｆ ｄｅｍａｎｄ ｓｉｄｅ ｔｏ ａｃｃｅｌｅｒａｔｅ ｔｈｅ ＣＯ—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ｍｏｎｇ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ｂａｎｋｓ，ｐｅａｓａｎｔ，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ａｎｄ ｃｏｕｎｔｒｙｓｉｄ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ｍｉｓｓｉｏｎ ｄｒａｆｔ；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ｌｏａｎ；ｍａｒｇｉｎａｌ ｃｏｓｔ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９—２０ 修回日期：２０１８—０１—０５ 作者简介：阳４２ 烨（１９８０一），男，湖南衡阳人，湖南大学金融与统计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农村金融。 科技与产业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一、引言 行在无法实现财务目标的前提条件下，履行社会 目标更无从谈起，两者并没有实现良性互动。农 商行虽然立足于农村，但并未较好地服务于农村， 存在“身在农村，心在城市”的现象，扮演者资金 ２０１６年的一号文件明确提出，要在创新、 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下着力加强 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农业供给体系质量 与效率。２０１７年一号文件继续把深入推进农 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农 业农村工作的主线。这是作出的适应和引领 “抽水机”的角色。在农村所吸收的存款，较少用 于支持本地三农，而多是投放于其他非农项目， “目标偏移”现象突出，目标偏移现象较好地概括 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创新，对于我们这样一个 人口和农业大国来说，牵一发动全身，具有十分重 大的影响和意义。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农业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农村金融的大力支持。农 了农商行支农有效性不足的现实。本文从目标偏 移的视角切入，分析目标偏移的现实基础，以探索 提升农商行支农有效性的方法。目标偏移本质上 是财务目标和社会目标之间的冲突，难以兼顾两 村商业银行（简称“农商行”）（含农信社）作为农 村金融的主力军，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将 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国家关于农信社的改革一 直围绕着产权制度和管理这两大问题展开， ２００３年，下发《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实 施方案》，产权制度改革成为农信社改革的焦点， 股份制改革逐步推进。虽然几经变革，尤其 是改为农商行后，但一直被赋予服务“三农”的使 命，这一目标从未动摇。农商行“生于三农、长于 三农”，对于所在地的农村实际情况较为了解，国 家一直将农商行定位于服务三农，为农村发展提 供资金支持。 然而，从农商行的实际经营情况来看，服务三 农的效果参差不齐，支农有效性差异较大。少数 省份的农商行支农业绩特别突出，如贵州省的农 者，广泛体现在我国农商行的经营中。长期以来， 我国农业的集约化程度不高，生成较为粗放和分 散，尤其是欠发达地区的农业，涉农贷款的违约风 险较大，尤其是缺乏担保和没有合格质押品的条 件下，由此，农商行发放涉农贷款的积极性并不 高。另一方面，农商行是以盈利为目标的金融机 构，在利润的驱动下，必然会选择投入于收益较 高、风险较低的项目，而大部分涉农项目并不具备 高收益、低风险的特征。此外，从我国的现实来 看，股市、房地产投机行为较为突出，资金流向实 体经济的比例较小，农业的回报率相对较低，资金 流向农业的比例就更低。 因此，如何缓解农商行在财务目标与社会目 标之间的冲突，不仅有利于提升农商行支农有效 性，对于我国扶贫减贫、发展三农也具有重要现实 意义。许多农村地区之所以难以逾越“贫困陷阱” 商行，而有的省份诸多农商行的经营目标已经偏 移支持三农发展的初衷，出现目标偏移的现象，农 商行成为资金“抽水机”。农商行支农有效性可以 从“量”与“质”两个层面进行衡量，“量”是指农商 的藩篱，主要是缺乏持续、有效的金融支持，以弥 补前期积累的不足。传统农业不可能在短期内过 渡到现代农业，生产方式落后、信息滞后的局面也 不可能在短期内改善，如果金融机构以“局外人” 行是否给予三农足够的资金支持，“质”则是指资 金投入后是否达到促进三农发展的预期，如果资 的方式提供金融支持，而不是利用自身的资金优 金投入是高效的，三农发展的同时，农商行也能实 现其财务目标，两者必然会良性循环。但从现实 情况来看，相比于其他领域，农商行给予三农的资 金支持并不充分，三农的发展也并未达到预期，农 商行支农的积极性不高。在我国中、西部的丘陵 势和信息优势融人到三农的发展之中，采取“共 生”的发展方式，那么三农发展的显著不可能得到 较好的改观，农商行也不可能获得长足发展。要 改善农商行支农有效性不足的局面，必须要从农 商行出发研究“目标偏移”的现实原因，探索财务 和山区，农业生产方式较为传统，效率相对较低， 资金投入获得平均收益显著低于其他行业，农商 目标与社会目标难以相容的根源，以促进农商行 和三农的共生发展，提升农商行支农的有效性。 ４３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８年第２期 二、文献综述 农村金融机构支农有效性不足根本原因在于 支农并没有达到农村金融机构的预期财务目标， 从而导致农村金融机构将服务群体从贫困者和低收 入者转向高收人群体，间接导致农村金融机构未能 较好地履行赋予的社会责任。直接研究农村金融机 构支农有效性不足的文献相对较少，多从“使命偏 移”这一角度切人，使命偏移较好地诠释了农村金 融机构支农有效性不足这一现实。目标偏移通常 又被称为“使命偏移”，Ｃｏｎｒｆｏｒｔｈ（２０１４）¨ 认为该 名词通常用于描述企业未能肩负其应承担的社会 责任，在小额信贷问题的研究中，“目标偏移”被广 泛使用，突出了小额信贷所承担的社会责任—— 扶贫，Ｃｕｌｌ等（２００７） 将目标偏移界定为贷款客 户从贫困群体向富有群体的转移。在既有研究 中，对目标偏移的定义一般从金融机构的服务对 象和经营目标两个方面界定。一是从服务对象来 看，Ｍｏｓｌｅｙ和Ｈｕｌｍｅ（１９９８） 认为微型金融机构 拒绝穷人的小额贷款诉求，转而为富裕客户提供 大额贷款。Ｄｒａｋｅ和Ｒｈｙｎｅ（２００２） 认为微型金 融机构的盈利目标决定了其会更加注重效率，因 而会转向更加优质的客户。二是从经营目标来 看，目标偏移往往与农村商业银行的社会绩效、财 务绩效、外部监管与风险控制问题息息相关。 Ｔｕｌｃｈｉｎ（２００３） 指出小额信贷公司有财务和社会 双重目标，目标偏离是指其为了追求财务目标而 弱化社会目标的现象。Ｃｏｐｅｓｔａｋｅ（２００７） 进一步 提出，微型金融机构在经营管理中，改变“社会扶 贫”的初衷和追求财务上的可持续发展是使命偏 移的过程。传统商业银行为确保贷款安全，对中 小企业或者农户的信任度较低 Ｊ，在审批过程中 设置了极高的门槛与要求，导致针对小微企业、中 低收入者的融资服务群体性缺失 Ｊ。 针对农村金融机构中最突出的小额信贷目标 偏移问题，目前呈现出两类经验研究。第一类集 中于对农村金融机构的目标偏移现象。毋庸置 疑，目标偏移是农村金融发展中存在的普遍现象。 从世界范围来看，南亚、拉美等地区的微型金融机 构目标偏移问题早在上世纪９０年代就已成为学界 ４４ 关注的热点＿９ Ｊ。对孟加拉、泰国、玻利维亚等国家 和地区的经验研究均表明，小额信贷机构倾向于 向较富裕的穷人投放贷款，极端贫困者往往难以 获得贷款。从国内现实情况来看，无论是小额贷 款机构，还是对农村信用社，大部分的研究结果都 表明极端贫困群体难以获得有效的金融支持。唐 柳洁（２０１３） 的研究表明，我国的农村信用社、 邮政储蓄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的平均贷款规模均较 大，富裕人群对贫困人群有明显的挤出效应，普遍存 在使命偏移的现象。徐淑芳、彭馨漫（２０１３）ｕ 认为 微型金融机构对可持续性经营的追求会覆盖深度 产生消极影响，对贫困人口和低收人群体较难获 得信贷服务，从而导致使命偏移。根据Ｐａｒｋ和 Ｒｅｎ（２００１） 以我国小额信贷数据为样本，研究 发现在的小额扶贫信贷项目中，虽然较为有 效地排除了富裕农户获得贷款的现象，但并未使 得真正贫困的农户获得较多的小额扶贫信贷， 并且存在惜贷的“现象”。孟加拉的小额信贷机 构倾向于向富裕个人或较为富裕的穷人发放贷 款，而最需要小额信贷的穷人获得的贷款支持非 常少¨ 。Ｃｏｌｅｍａｎ（２００６） １４１对泰国的小额信贷市 场进行研究发现，无论是享受资助的小额信 贷机构还是纯粹商业化的小额信贷机构，都存在 目标偏好，将潜在的客户定位于具有一定资产的 农户或商户。Ｂａｔｅｍａｎ（２０１０）¨ 的研究也发现，一 些小额信贷机构已经脱离其初衷，偏离了最初的 扶贫使命，成为追求高额利润的商业化贷款机构。 第二类试图探讨商业化与目标偏移的关 系。一部分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商业化与支农扶 贫的冲突，导致了目标偏移问题的产生。目标 偏移又外在地表现为金融排斥或者金融包容水 平较低 ，财务目标促使微型金融机构缩减了 对穷人的服务。Ｈｅｒｍｅｓ和Ｌｅｎｓｉｎｋ（２０１ １）¨ 发现 拥有较低贫困和妇女客户比例的微型金融机 构，往往具备更高的效率，间接说明小额信贷覆 盖面与金融财务可持续性之间存在替代关系。 聂强、张颖慧（２０１５）¨ 指出，小额信贷商业化 转型的核心是可持续扶贫，小额信贷机构在权 衡财务可持续与服务最贫困人口时容易产生目 科技与产业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标客户群上移现象，导致目标偏移。董晓林等 （２０１５）［２ｏｌ针对江苏省２２７家农村小额贷款公 司进行了运营效率的实证分析，发现小额贷款 公司的财务可持续性目标与支农目标之间存在 替代关系。也有学者认为，虽然财务目标与社 的原因进行探析。 三、目标偏移的动机分析与假说的提出 （一）激励相容与监管套利视角下的目标偏移 在市场经济中，按照理性人假设，每个经济主 体都会采取“利己”策略，因此，一项有效的制度安 会目标在短期内存在冲突，但从长远来看，两个 目标并不冲突 。 排必须尽可能地满足各方经济主体的利益诉求， 使得代理人追求其目标时，不与委托人的目标相 冲突，即为所谓的“激励相容”。从我国农商行的 从当前的研究来看，多认为目标偏移的原因 是财务上的可持续性与涉农项目之间存在冲突， 二者不能兼得，但鲜有实证研究的支持。涉农项 目之所以会妨碍财务上的可持续性，根本原因在 于其收益与风险并不匹配。与非农贷款相比，农 商行在投放涉农贷款时，由于额度较小，业务比较 分散，不仅要支付较高的业务成本，还要承担较多 的风险，而收益并不高于非农贷款，这势必会影响 农商行财务上的可持续性。我国的实际情况与其 他国家略有不同，对农商行的管理模式较为特殊， 对于农商行的评价与考核主要参考盈利水平与风 险控制能力，而支农目标是作为监管者的银监会 和人民银行所设定，但涉农项目的业务成本和风 险成本相对较高。因此，无论从何种角度对目标 偏移进行解释，本质上都是农商行与作为直接管 理者的（省联社）和作为监管者的银监会的目 标并不统一，难以实现“激励相容”。 从农商行经营的实际情况来看，一方面由于 涉农贷款的额度相对较小，导致涉农贷款的边际 成本相对较高；另一方面，相比于其他行业，我国 农业发展水平不高，涉农项目的风险相对较大，导 致涉农贷款的风险成本较大。虽然对涉农贷 款进行利息补贴，但相比于涉农贷款引致的不良 贷款，利息补贴显然是“人不敷出”。此外，对于农 商行的监管和激励措施都是根据业务发展的 结果，而不是对所有涉农业务逐一审查，存在较大 的监管套利空间。以上因素会导致农商行在支农 上形成内在动力不足，外在约束不力的局面，最终 造成目标偏移的后果。本文认为涉农贷款的业务 成本与风险成本是研究农商行支农目标偏移的核 心问题，因此，结合２０１１—２０１５年湖南省１０７家农 商行的经营数据，从成本分析的角度对目标偏移 发展现实来看，作为委托者的和监管部门与 作为代理人的农商行之间并不存在“激励相容”。 由于农商行“生于三农、长于三农”，是农村金融的 主力军，和监管机构均赋予农商行服务三农 的使命。实践中，农商行的直接管理者一般为省 联社，管理人员的绩效考核主要以利润目标和风 险控制为主，支农要求则为银监会与人民银行所 设定。农商行本质上属于盈利性金融机构，追求 利润最大、风险最低，同时又不失流动性，实现利 润最大化是其首要经营目标。实际上，开展支农 项目更多的是农商行的社会责任，并没纳入其经 营目标。即使银监会与人民银行在支农上对农商 行进行外部监管，但如果开展支农项目不利于其 实现利润最大化，农商行更多地会消极应对，按监 管标准的最低要求执行。 实际上，涉农业务的成本、风险与收益往往是 不匹配的。涉农业务的单笔规模较小，业务成本 相对较大，虽然小额的涉农业务有益于农民脱贫 致富，但开展涉农小额业务的边际成本相对较高， 会推高所开展业务的平均成本。由于我国农村的 农业经营方式还不够集约，生产分散、技术落后， 农产品供应链发展不健全＿２ ，潜在风险较大；与此 同时，涉农业务普遍缺乏合格的抵押或是有效的 担保，涉农业务的风险相对较大。虽然涉农业务 的成本与风险相对较高，但收益并没有相应地溢 价，对涉农贷款进行利息补贴，但利息补贴的 过程中具有很强的信息不对称。的利息补贴 是依据农商行开展涉农业务的结果，并未对单笔 业务逐一审核，逐一审核的监管成本巨大，不具备 可行性。此外，监管机构对农商行的监管也是如 此，监管措施也只是针对其经营结果，并未细化到 ４５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８年第２期 每笔业务，而且监管者在制定时要考虑监管 的普适性，这就会导致监管丧失针对性，弱化 的有效性。 综合来看，一方面，农商行与和监管机构 的目标并不完全一致，不存在激励相容；另一方 面，的利息补贴和审慎监管措施都只依 据业务开展的结果，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存在 突出的信息不对称，为农商行的监管套利创造了 条件，导致“上有、下有对策”的局面；虽然监 管数据反映了涉农业务不断增长，但支农的效果 却不甚明显。因此，本文认为涉农业务的成本、收 益与风险并不匹配，导致农商行与和监管机 构之间没有达到激励相容是目标偏移的根本 原因。 （二）目标偏移的现实基础与假说的提出 涉农业务的成本、收益与风险并不匹配是目 标偏移的根本原因，那么如何纠正目标偏移呢？ 如何矫正目标偏移是农村金融机构管理问题中的 核心问题，也是理论研究的热点问题。在利率市 场化之前，存、贷款利率处于管制状态，固定利差 的存在为银行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尤其是对 于经营区域相对较小、规模相对较小的农商行而 言，利率管制使得利率定价中缺失风险溢价机制， 从而促使农商行把信贷投放于风险相对较低的非 农业务。利率开放之后，利率定价中可以将风险 溢价机制包含在内，但缺乏合格的抵押和有效的 担保仍然是制约农民融资瓶颈。在贷款收益相同 的前提下，哪一类贷款的边际成本低，农商行增加 贷款投放的积极性就高。 银行开展贷款业务的成本不仅仅包含在发放 贷款环节的成本，还应包括风险导致的机会成本 与损失，如果仅考虑贷款发放环节，涉农贷款、农 户贷款与非农贷款之间的成本差异相对较小，不 至于农商行对非农贷款“趋之若鹜”，而对涉农贷 款，尤其是农户贷款“敬而远之”。在本文的分析 中，我们认为贷款的成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显 性成本，即在贷款审核、发放和后期管理环节产生 的费用，另一部分为隐性的风险成本，核销不良贷 款导致的损失。实际上，在涉农贷款的定价中，市 ４６ 场化的定价机制并没有充分发挥，没有给予高风 险的涉农贷款以合理的风险溢价，采用利息 补贴的方式替代风险溢价机制，但相比于利息补 贴，不良贷款带来的损失更大，这也是利息补贴政 策有效性较弱的根本所在。 基于上述理论与现实的分析，本文提出两个 基本假说： 假说１：在贷款利率确定的条件下，涉农贷款 的边际成本大于非农贷款的边际成本是目标偏移 的基本动因 假说２：相比于非农贷款，涉农贷款增加导致 农商行的风险成本较大幅度增加是目标偏移的深 层次原因 四、假说验证：基于２０１１—２０１５年湖南省的经 验数据的实证研究 （一）假说１的验证 假设农商行是生产多种产品的厂商，产品包 括非农贷款Ｙ。、涉农贷款Ｙ：和存款Ｙ，，那么总成 本是各种产品产量和要素价格的函数，从而，银行 的超越对数成本函数为： ｌｎ ＝岛＋∑ｆ ％＋ １∑ｆ∑ ％ｌ ＋ ∑ Ｙｈｌｎｃｃ， ＋了１∑ ∑ ｌｎ ｌｎ ＋ ∑ ∑ ｌｎ １ｎ ＋ ＋ （１） 其中，Ｃ 为总成本，包括利息支出与非利息支出。 投人要素包括债务资金、劳动力和自有资本，分别 为资金成本 、劳动成本∞ 和资本成本∞，，资金 成本等于利息支出与存款的比值，劳动成本等于 管理费用与职工人数的比值，资本成本等于非利 息支出减去营业费用后与总资产的比值。根据超 越对数生产函数的定义，相应的约束条件为： ｙ１＋ ２＋ ３＝ｌ （２） ｙ＾ｌ＋ ＾２＋ ＝０，ｈ＝１，２，３ （３） ｆ１＋６ｌ２＋ ＝０， ＝１，２，３ （４） 边际成本为： ｍｃｌｉｔ ＋￣ｕｌｎｙ胁＋ ｙ ∑ （５） 科技与产业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由此可得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的边际成 本为： ｌｌｇＣｌｉｔ＝ （６ ＋６１ｄｌｎｙ ＋６２ ｌｎｙ １ ｌｎｙ３ ∑ １ｎ Ｃ☆ （７） Ｙｌｉ ｍｃ２ｕ＝ （ ＋ 一 ＋ ＋ － ＋∑ ０２ｈｌｎ（ｏ ） Ｃ （８） “ 显然，如果ｍｃ 显著小于ｍｃ ，农商行就会 倾向于发放非农贷款，而不是涉农贷款；ｍｃ 显著 大于ｍｃ ，则不然。 与一般的面板模型不同，在本文的面板数 据模型中，需要考虑约束条件，所以需要对估计 方法做相应的调整。面板数据模型通常有四种 形式：混合回归、随机效应、固定效应和双向固定 效应模型４种基本形式，如果式（１）中的 与某个 解释变量相关，则可将模型视作固定效应模型，同 时，如果在时间维度上拥有与个体维度同样的性 质，则成为双向固定效应；如果与所有解释变量 （Ｙｉ ｔ Ｏ．）ｉｔ ， ）都不相关，则将模型称作随机效应；以上情况都不存在，可以采取与截面数据相同的方 式，即混合回归。因此，首先需要确定模型的类 型，再结合约束条件估计系数。首先在随机效应 和混合效应之间进行选择，可以通过Ｂ—Ｐ检验进 行甄别，相应的卡方统计量为７２．３５，拒绝不存在 个体随机效应的原假设。进一步，进行豪斯曼检 验，相应的卡方统计量为６７．４８，拒绝ｕ 与（Ｙ¨ ｔＯ¨８／ｔＪＢ）不相关的原假设，采用固定效应模型。 然而，通过虚拟变量法（ＬＳＤＶ）对模型进行估计 时，个体虚拟变量基本上不显著。但在固定效应 模型中加入时间虚拟变量，时间虚拟变量的系数 显著不为零，并对年度虚拟变量进行联合检验，检 验结果也显示模型中存在时间效应。因此，综合 上述检验结果，我们仅在模型中考虑时点固定 效应。 对于模型中的时点固定效应，有两种方法可 以解决，一是直接在模型中加入时间虚拟变量，如 式（９）所示。 ｌｎ ＝ ＋∑ｆ ％＋ １∑ｆ∑ ％Ｉ‰＋ ∑ ｌ 寺∑ ∑ ｋｌ １ ∑ ∑ ｌｎＹｙ￣，１ｎｗ眦＋∑ ｙｅａ ｒｆ＋ （９） 二是采取与组间估计的思路，将式（１）两边对 时间取平均可得： ｌｎＣ，＝ ＋∑ｆ １ ＋寺∑ｒ∑ １ ｌ ＋ ∑ Ｉｎ∞ｍ＋寺∑ ∑ Ｉｎ ｌ ＋ ∑ ∑ ｌｎｙｌｆｎｔｏ ＋ ＋ （１０） 将式（１）减去式（１０），可得： ｌｎＣ ＝∑ｆ８ｊｌｒｌｙｙｉ ＋ １∑ｆ∑ ｌ—ｎｙｊｉｔ～ｌｎｙｋ￣，＋ ∑ ｙ ｌｎ “＋了１∑ ∑ 缸ｌｎ ｌｎ∞ ＋ ∑ ∑ ｏｊｈ ｌｎ—ｙｊ，～ｌｎｃｏ￣ｔ （１１） 其中Ｃ ＝Ｃ 一Ｃ ， ＝‰一 ， ＝ 一 ，ｌｎｙ傅ｌｎｙｋ￣， ＝ｌｎｙｊｓ，ｌｎｙ船 一ｌｎｙｌｆｎｙ ， ｌｎｙｍ Ｉｎｃｏｋ．＝ｌｎｙｉｕｌｎｗ 一ｌｎｙｌｆｎｏＪ缸， 占☆一 ｔ。 再在式（１１）的基础上结合约束条件式（２）一式 （４），估计结果如表１所示。 从估计结果来看，式（１１）的估计效果较好，系 数的显著性程度较高。根据系数的估计结果，结 合式（７）一式（８）可得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的边际 成本ＭＣ。、ＭＣ：，描述性统计的线箱图如图１所示， 从线箱图可知，ＭＣ 、ＭＣ 两者存在显著差异，且 ＭＣ 显著低于ＭＣ 。 在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的边际成本基础上，进 一步我们进行假设检验，检验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 的边际成本是否显著相等，一方面要检验两者是否 来之于同一分布，另一方面检验ＭＣ 是否显著小于 ＭＣ２。采用非参数的Ｋｏｌｍｏｇｏｒｏｖ—Ｓｍｉｍｏｖ检验方 法检验ＭＣ。与ＭＣ：是否来至于同一分布，采用Ｔ检 验检验两者的均值是否相等，ＭＣ。与ＭＣ 的累积分 布函数图如图２所示，Ｋｏｌｍｏｇｏｒｏｖ—Ｓｍｉｍｏｖ检验的 ４７ 中国软科学２ｏ１８年第２期 Ｐ值与统计量、Ｔ检验的Ｐ值、统计量如表２所示。 从检验结果来看，ＭＣ 与ＭＣ 不仅不是来至于同一 分布，而且不能拒绝ＭＣ ＜ＭＣ 的原假设，由此表 明，涉农贷款的边际成本大于非农贷款的边际成 本，假设１成立。从检验结果可知，农商行与其直 接管理者、监管部门之间并不存在激励相容，农商 行开展涉农贷款业务的成本显著高于非农贷款， 在贷款收益不存在显著差别的背景下，农商行投 放涉农贷款的积极性必然不高。 表１超越对数生产函数估计结果 约束条件 ：２）一（４） 无约束 变量 式（１１） 式（９） Ｄ ｌｎｙｌ ０．０１０１… 一０．０２８６ 一Ｏ．１ｌ８ ｌｎｙ２ ０．０７５２… 一１．２４５” 一１．８６８ ｌｎｙ３ ０．９０２… ２．０９０… ２．７２９… ｌｎｗｌ ０．３９８… ０．４６８ ０．５７６ ｌｎｗ２ ０．０３ｌ２… 一０．０３０７ ０．２５８ ｌｎｗ３ ０．５７ｌ¨ ０．５６３… 一Ｏ．ＯＯ９５３ ｌｎｙ１ ｌｎｙｌ ０．Ｏｏｏ７２５ ０．００ｏ７ｌ２ ０．ｏ０１４９ ］ｎｙｌ ｌｎｙ２ 一Ｏ．１ｏ９… 一０．０２７８ 一０．０１３８ ｌｎｙ１ ｌｎｙ３ Ｏ．０９４４… ０．０２３３ ０．０１０６ ｌｎｙ２ ｌｎｙ２ —０．１５ｌ¨ 一０．０１７７ —０．ｏ（ ９４ ｌｎｙｚ ｌｎｙ３ ０．４４９… ０．０７０１ ０．０５３３ ｌｎｙ３ ｌｎｙ３ —０．２８７ 一０．０３７０ —０．０３６３ ｌｎｗｌ ｌｎｗｌ ０．１４５… ０．０１４６ ０．Ｏ９０２… ｌｎｗｌ ｌｎｗ２ —０．０２７３ 一０．０１９５ ０．０１４８ ｌｎｗｌ ｌｎｗ３ —０．１１８” ０．ｏｏ４９２ 一０．１９３… ｌｎ ２ｌｎｗ２ 一Ｏ．Ｏ８６６ Ｏ．Ｏ４５３… ０．０４４８ ｌｎｗ２ｌｎｗ３ Ｏ．１１４… 一０．０２５７ ０．０１５４ ｌｎｗ３ ｌｎｗ３ Ｏ．ｏｏ４１４ ０．０２０８ ０．０６１９… ｌｎｙｌ ｌｎｗ Ｌ 一０．０１３９… 一０．０１６７ 一０．０２６３ ｌｎｙ１］ｎｗ２ ０．０１７３… ０．ＯＯ８ｏ０ Ｏ．ＯＯ４７３ ｌｎｙ１］ｎｗ３ —０．００３３９ ０．００８７０ —０．０ｏ３ｌ２ ｌｎｙ２ ｌｎｗ１ —０ ２０３… 一０ ３０１ 一０．３８６… ｌｎｙ２ｌｎｗ２ ０．１９２… ０．１４９… Ｏ．Ｏ６３４ ｌｎｙ２ ｌｎｗ３ ０．０１０８ ０．１５１… ０．０５７６ ｌｎｙ３ ｌｎｗ１ ０．１９８… Ｏ．３ｏ６… ０．３７２ ｌｎｙ３ ｌｎｗ２ —０．１６４… 一０．１７８ 一０．０９４０ ｌｎｙ３ ｌｎｗ３ —０．０３３７ 一Ｏ．１２９… 一０．０３３５ Ｉ ２０１２ —０．０１５７ 一０．０１７５ Ｉ １３ —０．０１７７ 一０．０２０８… １ｗｎｒ２ｎｌ４ 一Ｏ．０１９８… 一０．Ｏ２４４” Ｉｍｒ２０１５ —０．０１８２ 一０．０１６３ Ｃｏｎｓｔａｎｔ １．６０９” ０．５２２ 注：¨ Ｐ＜０．０ｌ，抖Ｐ＜０．０５， Ｐ＜０．１。 ４８ 进一步，比较涉农贷款边际成本在农信社与 农商行之间的差异，农信社股份制改革以后，去行 政化的市场化改革有利于提高资金的配置效率和 经营效率，因此，将原假设设定为Ｈ。：ＭＣ （未改 制）＞ＭＣ：（已改制），检验结果如表３所示。从检 验结果可知，除２０１１年外，未改制农信社的涉农贷 款边际成本显著大于农商行的涉农贷款边际成本 （２０１１年已改制的农商行比例较小，所以结果并不 显著），可见改制以后，农商行的经营效率有所提 高，涉农贷款的边际成本有所下降。 （二）假说２的验证 在上述的分析中，目标偏移的理论依据在于 监管者、直接管理者与农商行在利润、风险和支农 上的目标并不统一，涉农贷款的边际成本相对较 高，从而并未达到激励相容的状态。根据上述假 设，支农业务没有相应的风险溢价是目标偏移的 现实原因，风险管理能力较强的农商行，不良贷款 带来的隐性成本也相对较小，在涉农贷款与非农 贷款边际成本上的差异也相对较小，农商行在涉 农贷款与非农贷款上偏好就不会那么明显。因 此，我们要检验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与风险成本 之间的关系。如果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增长与风 险成本变动呈现不同的关系，那么就支持本文的 第二个假设。一般而言，影响农商行风险的因素 有业务结构、发展环境、企业性质、经营能力等方 面，因此，本文以不良贷款率来衡量风险水平，发 展环境则以农商行所在的区、县和市与省会的空 间距离，企业性质则根据是完成股份制改革，经营 能力用成本收入比来反映。之所以采用农商行所 在的区、县和市与省会的空间距离作为发展环境 的代理变量，主要考虑到省会往往是一省政治、经 济和金融中心，存在“回波效应”，离省会越远的 区、县和市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金融市场的发 达程度也相对较低。在实证模型上，为了反映在 不同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增长水平上的风险差异， 在面板数据模型的基础上，进一步结合分位数面板 数据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如式（１２）一式（１３）所示。 ｙ＝ ＋ｘ ＪＢ＋ “ （１２） Ｙ＝ 。＋Ｘ 。＋““ （１３） 科技与产业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２ ２ １ １ Ｏ Ｏ Ｏ ０ ０ ４ ０ ６ ２ ８ ４ ０ ４ ８ 图１ ２０１ １—２０１５年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边际成本线箱图 表２贷款边际成本的Ｋｏｌｍｏｇｏｒｏｖ—Ｓｍｉｒｎｏｖ检验与Ｔ检验 Ｋｏｌｍｏｇｏｍｖ—Ｓｍｉｍｏｖ检验 ’‘ ＨＴ检验 ０：ＭＣｌ＜ＭＣ２ 年份 非农贷款 涉农贷款 Ｋ统计量 Ｐ值 Ｔ统计量 Ｐ值 ２０１１ —２．３８３６ ０．５７２６ ０．９９Ｏ７ Ｏ 一２３．５２６１ ｌ ２０１２ Ｏ．０３ｏ０ ０．４７４９ ０．９９０７ Ｏ 一２４；４２２４ １ ２０１３ ０．Ｏ３５３ ０．５０３９ ０．９８１３ ０ —２４．２０１７ １ ２０１４ ０．０５４０ Ｏ．５１３５ ０．９５３３ ０ —２０．２Ｏ６８ ｌ ２０１５ ０．０６４８ ０．５０４４ ０．９６２６ Ｏ 一１５．４０６５ １ ２Ｏ１２ 厂 ………Ｆ胛ＣｙＪ ——Ｆ（ＭＣ 图２ ２０１ １—２０１５年非农贷款与涉农贷款边际成本的累积分布函数图 其中被解释变量ｙ为不良贷款率，解释变量 制于交通，支持力度也相对较弱； 为是否 Ｘ“＝［１ｎｙ１ ｌ ２Ｉｎ 舶 Ｃ／Ｒ］，ｌｎｙｌ、ｌｎｙ２分别为非农 完成股份制改革的虚拟变量，Ｃ／Ｒ为成本收人比。 贷款与涉农贷款的对数值；ｌｎＤ为农商行所在的 模型中所涉及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４所示，不良 区、县和市与省会的空间距离，用于反映农商行所 贷款率的平均水平高达１５．５３％，相比于国有银 在的经济环境，省会是一省的政治、经济金融和文 行、股份制银行和城市商业银行，农商行的不良贷 化中心，离省会越远的县（市），经济发展往往会受 款率水平相对较高，可见，农商行业务结构的特殊 ４９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８年第２期 性增加了风险成本。农信社股份制改革的步伐加 快，２０１１年完成股份制改革的农信社的比例为 ２．８％，２０１５年高达３３．６４％。与其他类型的银行 金融机构相比，农商行成本收人比也相对较高，经 营效率有待提升。 表３涉农贷款边际成本的分组Ｔ检验 年份 均值 均值 Ｔ统计量 Ｐ值 （未改制） （改制后） ２０１ｌ ２０ｌ２ ２０１３ ２０１４ ２０１５ 场发展程度较低，贷款市场的规模相对较小。农 商行的风险水平与其经营效率也密切相关，成本 收入比越大，风险水平也相对较高。进一步，分位 数面板数据模型的结果也支持假设２，随着分位数 的增加（０．１— ．５ Ｏ．９），非农贷款ｌｎｙ 的系数呈 现出下降趋势（０．００００１一一０．０ｌ５５一一０．０１６４）， 表明非农贷款增长速度越快，不良贷款率下降越 多，稀释了“不良贷款率”；涉农贷款与之类似，双 向固定效应模型中，随着分位点的增加，涉农贷款 ｌｎｙ：的系数也随之增加，虽然在１０％与５０％分位 点的系数不显著，但相比于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中 ０．５７５９ ０．４８３６ ０．５ｌ３３ ０．５３４８ ０．５３４５ ０．４６０８ ０．３７９８ Ｏ．４４１５ ０．４３５９ ０．４４４９ １．１０９５ ３．４８７９ ２．１７８３ ３．０７９ ２．３９０７ Ｏ．１８８０ Ｏ．ｏ０１１ Ｏ．０ｌ８４ ０．００１４ Ｏ．ｏｏ９３ 的系数０．０２７２，９０％分位点的系数为０．０５２１，约为 前者的两倍，由此可见，涉农贷款增长越快，不良 表４描述性统计 变量 ＮＰＬ ｌｎｙｌ ｌｎｙ２ ｌ … 频数 ５３５ ５２６ ５３５ ５３５ 均值 ０．１５５３ ９６３８９ ．标准差 最小值 Ｏ．１５８４ １．３４３３ Ｏ．ｏ０５７ ４．３０２８ 最大值 ０．１９７８ １３．４７４８ 贷款率就越大。综合来看，涉农贷款的风险成本 相对较高，分位数面板数据模型进一步验证了假 设２。 表５面板数据模型与分位数面板数据模型估计结果 变量 面板数据模型 模型 分位数面板数据 模型 （双向固定效应） （ｑ＝０．１） 模型（ｑ＝０．５） （ｑ＝Ｏ．９） ｌｎｙ１ 一Ｏ０１４８… ．ｌ２００２２ ０．６８２６ ．９．６１４０ Ｏ １４．８９５５ ｌ Ｏ．１５８９ Ｏ．３６５９ ｌｎＤ ＣｌＲ ５３５ ５３５ ４．４９７３ ０．４３２９ １．１９９３ Ｏ．０８５５ ０ ０．２２８０ ５．８３８２ ０．８９４１ Ｏ．０Ｏ０ｏｌ 一０．０ｌ５５料 一Ｏ．０ｌ６４ （０．００４８４） ｌｎｙ２ Ｏ０２７２¨ ．（０．００１０３） 一０．ｏ（）２１Ｏ （０．００７３９） ０．０２１５ （０．００８１２） ０．０５２１… 结合湖南省２０１１—２０１５年１０７家农商行 的经营数据对模型进行估计，首先需要确定模 型的类型，Ｈａｕｓｍａｎ检验结果表明固定效应优 于随机效应，同时时间虚拟变量的联合检验结 果显示年份虚拟变量不显著０，所以采用双向固定 效应，模型的估计结果如表５所示。由估计结果可 Ｃｏｎｓｔａｎｔ Ｉ ｒ （０．０１０６） 一００６２４… ．（０．００２２６） 一０．００３８５ （０．０１６２） 一Ｏ．Ｏ４３Ｏ （０．Ｏ１７８） 一０．１２３ （０．０１６９） ＩｎＤ —Ｏ．伽１８７８ （０．００３５９） 一０．ｏｏ１３０ （０．０２５８） 一Ｏ．Ｏ１Ｏ４ （Ｏ．０２８４） 一Ｏ．０２３６… （０．００５０５） Ｃ｜Ｒ Ｏ．６８２… （０．００１０７１ ０．０４３４ （０．００７７Ｉ、 Ｏ．８３ｌ¨ （０．００８４７） ０．７８０ （０．０７７６） —Ｏ．１８９ （０．０１６５） Ｏ．０３９５ （０．１１９） 一Ｏ．１８９ （０．１３０） 一０．２０２ （Ｏ．１４２） 汪：（）为稳健标准差，…（０．０３０２） （０．２１７） （０．２３９） 知，不良贷款率与非农贷款、涉农贷款之间的变动 关系截然不同，从双向固定效应的估计结果来看， 非农贷款增加ｌ％会导致不良贷款率减少 ０．０００１４８（０．０１４８％），而涉农贷款增加ｌ％会导致 不良贷款率上升０．０００２７２（０．０２７２％），可见两类 贷款与风险成本之间的关系明显不同，涉农贷款 的增加会导致农商行风险成本的增加，由此可见， Ｐ＜Ｏ．０１，”Ｐ＜０．０５， Ｐ＜０·１。 进一步，我们对实证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稳 健性检验采取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按区、县级市和 县进行分类，估计结果如表６（Ｉ）、（ＩＩ）和（ＩＩＩ）所 示。第二种方式将ｌｎＤ替换成虚拟变量，首先把 ｌｎＤ替换成区、县级市和县三个虚拟变量虚拟变 假设２是成立的。相比于股份制的农商行，农信社 的风险水平相对较高，两者的差异为０．０６２４ （６．２４％）。发展环境与不良贷款呈现出负向关 系，发展环境欠佳的风险反而较低，当地的金融市 量，估计结果如表６（ＩＶ）所示，再将经济环境ｌｎＤ 替换成相应的地市虚拟变量，湖南省共有１３个市 （州），市（州）顺序参见中国国家统计局截至２０１５ 年９月３０自的统计用区划代码①，代码顺序靠前 ①统计用区划代码和城乡划分代码：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ｔａｔｓ．ｇｏｖ．ｃｎ／ｔｊｓｊ／ｔｊｂｚ／ｔｊｙｑｈｄｍｈｃｘｈｆｄｍ／２０１５／ｉｎｄｅｘ．ｈｔｍｌ ５０ 科技与产业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估计结果如表６（Ｖ）所 平高于县（市），这与（Ｖ）的估计结果具有一致性， 示（表中省略了虚拟变量系数的估计结果）。从分 县（市）农商行的不良贷款显著高于区农商行。综 组估计结果来看，样本中的２０个区农商行的估计 合来看，模型（ＩＩ）一（Ｖ）的估计结果都支持“涉农 结果与县级市、县的估计结果存在差异，涉农贷款 贷款增加导致不良率上升”这一结论，由此可见涉 的增加不会引致不良贷款率的增加，而县（市）农 农贷款与不良率之间的关系是稳健的。由此可 商行的涉农贷款增加会引致不良率的上升，之所 见，增加涉农贷款意味着潜在的损失增加，这与农 以存在这样的差异，主要原因在区的经济发展水 商行的经营目标是冲突的，难以实现激励相容。 表６稳健性检验 （，） （ＩＩ） （１１Ｉ） （ｚｖ） （ ） ｌ一０．Ｏｌ１６ 一０．０３５０… 一Ｏ．００４９８ 一Ｏ．ｏｏ６１９ 一０．０２１４ ｎｙｌ （０．００７６６） （０．０１０８） （０．００７０３） （Ｏ．００５０６） （０．００５１９） ｌ—０．０２０８ ０．１０６ ０．０５３５… ０．Ｏ３１Ｏ” Ｏ．Ｏ４５Ｏ¨ ｎｙ２ （０．０１０２） （Ｏ．０３３０） （０．０１６３） （０．０１０３） （０．０１２２） Ｉ一Ｏ．０１１４ 一０．０３８７ 一０．０８５７… 一Ｏ．Ｏ６５０… 一Ｏ．Ｏ４６８… ｒｅｆｏ （０．０２７４） （０．０４３２） （０．０２０７） （０．０１６７） （０．０１６３） ｌ—ｎＤ Ｏ．Ｏｌ８６… 一Ｏ．０１８８ 一０．０ｏ６５２ （０．００５７３） （０．０１６５） （０．００７５９） ＣＩＲ ０．８７２… ０．９４３… ０．６５０… ０．７０３ ０．５ｏ６… （０．０９１７） （０．１８３） （０．１１０） （０．０７６８） （０．０８０２） ，（县级市） Ｏ．Ｏ４５８¨ （０．０２０１） ，（县） ０．０６４０… （０．０１５４） Ｃ０．１８５ 一１．ｏｏ２” 一０．６４４… 一０．４１６ 一０．３６４ ｏｎｓｔａｎｔ （０．１３９） （０．４０７） （０．２２７） （Ｏ．１３１） （Ｏ．１６３） 观测对象个数 ２０ １６ ７ｌ １０７ １０７ 注：（）为稳健标准差，…Ｐ＜０．Ｏ１，“Ｐ＜０．０５， Ｐ＜０．１。 五、结论与建议 放支农贷款的积极性不高，存在目标偏移的现象。 伴随着市场化改革，我国的金融市场规模不 理论上，农商行与其直接管理者、监管者的目 断扩大，贷款规模不断攀升。虽然贷款总量逐步 标不一致，难以实现激励相容是目标偏移的根本 攀升，但贷款投放的结构失衡问题逐渐凸显，中小 原因。作为直接管理者的省联社在考核过程中， 企业融资难、支农贷款增长缓慢等问题突出，形成 主要依据管理者在利润和风险控制上的表现，而 了金融体系快速膨胀与金融包容水平不高的矛盾 作为监管者的银监会与人民银行则制定了支农的 局面。贷款结构失衡的后果也在不断显现，对产 监管标准。由于涉农业务额度相对较小，发展涉 能过剩、经济结构失衡、杠杆倍数过高、房地产市 农业务的边际成本相对较高，同时，相比于其他行 场泡沫产生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另一方面，由于 业，涉农业务的风险较大，涉农贷款的风险成本也 金融资源过度集中于少数行业和发达地区，大量 相对较高。虽然对涉农业务进行利息补贴， 低收入者、弱势群体、边远地区居民被排斥在金融 但相比于涉农贷款的业务成本和风险成本，利息 服务之外，在缺乏外部金融支持的条件下，“贫困 补贴难以扭转涉农贷款综合成本较高的现实。基 陷阱”现象更为突出，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难以显 于此，本文提出了两个假设：在贷款利率确定的条 著改善。在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过渡的过程中， 件下，涉农贷款的边际成本大于非农贷款的边际 存在较多的不确定性，这与金融机构追求低风险、 成本是目标偏移的基本动因；涉农贷款增加导致 高回报的目标是相悖的。农商行被赋予支农的使 农商行的风险成本较大幅度增加是目标偏移的深 命，但由于涉及三农的贷款项目边际成本与风险 层次原因。并结合２０１１—２０１５年湖南省１０７家农 成本较高，使得农商行对涉农贷款“退避三舍”，投 商行的经营数据对这两个假设进行验证，两个假 ５１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８年第２期 设均成立，从成本的角度对目标偏移的原因给予 解释，给出了农商行支农有效性不足的根源所在。 本文认为提升农商行支农有效性，矫正农商 行在支农使命上的偏移，应从降低支农业务成本 出发，创新财政补贴机制、完善担保抵押机制和改 善支农模式出发，将各方的目标协调一致，可以从 以下几个方面切入： １．不能局限于财政贴息的措施，财政贴 息措施并不能扭转农商行在涉农贷款上的业务成 本和风险成本，并且存在监管套利的空间。农商 行对涉农贷款的积极性不高，主要原因在于没有 给予涉农贷款合理的风险溢价，市场化定价机制 受限。因此，为了调动农商行开展涉农业务的积 极性，涉农贷款需按照市场化机制定价。与此同 时，应该将财政贴息的对象设定为农业企业 和农户，降低农业企业和农户的资金使用成本。 这样不仅可以减少监管套利的空间，提高财政资 金的使用效率，同时也不损害农商行的积极性。 ２．继续深化农村经营权流转制度改革，探索 开展大型农机具、农业生产设施抵押贷款业务，同 时创新担保措施，扭转涉农贷款缺乏合格抵押品 和有效担保的局面。由于我国各个地区经济发展 水平参差不齐，农村的现实情况各不相同，东部或 中部平原地区农业集约化程度相对较高，土地经 营权的市场价格相对较高，流动性也较强，土地经 营权可以成为合格的抵押品，有益于发挥涉农贷 款的市场化定价机制。但这对于西部、边远地区 的情况则有所不同，在城市化推进的过程中，农村 劳动力持续流失，这些地区的土地经营权不仅市 场价格不高，而且市场流动性较低。按照农商行 贷款发放标准，这些地区的绝大部分农户达不到 贷款发放要求。合格的抵押品是申请贷款的必要 条件之一，健全农村经营权流转机制、完善定价机 制、增强经营权的流动性使其成为合格的抵押品， 一方面可以打消农商行在涉农贷款风险上的疑 虑，另一方面也可提高农户申请贷款的积极性。 此外，还可由或农商行发起成立专项担保公 司，创新担保机制；加快农村各类资源资产权属认 定，推动部门确权信息与银行业金融机构联网 ５２ 共享。 ３．强调三农发展与农商行发展的共生性，推 动农商行的财务目标与支农的社会责任之间有效 融合。经验表明，农商行作为“旁观者”的模式难 见成效，所以需要改变思路，农商行需要转变成 “当局者”，农商行具有突出的资金优势、信息优势 和管理优势，因地制宜，充分发挥“后发优势”，发 展地方特色产业，置身于三农发展之中，尤其是对 于中、西部欠发达的农村地区。农商行与三农共 生发展可以借鉴贵州省农商行的经验，立足农村、 扎根农村，通过“富民惠农金融创新”将其自身成 长与三农发展整合在一起。加强金融基础设施建 设，推进信用村建设，落实村村通工程；推出农民 工特色服务卡，服务务工人员的同时，又间接实现 了揽储；建立农民工金融服务中心，积极探索“服 务跟着农民工走”的金融服务，为农民工排忧解 难，延伸和拓展农商行服务领域；推出致富通建房 搭桥贷款，缓解了建房过程中财政补助不能及时 到位的资金短缺问题；不仅为返乡农民工提供创 业贷款，还开展外出创业贷款，全面助力农民创 业。塑造了较多通过金融“活水”浇灌，依靠信贷 资金发展特色产业，脱贫致富的典型。共生发展 最大的优势在于可以降低涉农业务中的信息不对 称，控制涉农业务的风险成本。湖南省作为传统 农区，与贵州省毗邻，诸多地区在地理环境上与 其具有相似之处，可以借鉴发展特色产业的共 生发展模式，将农村金融发展与经济发展融为 一体。 本文研究的是我国农村商业银行的支农有效 性，但由于全国的数据无法获得，本文用湖南省的 样本数据来代替，因此，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但湖南省作为典型的传统农区，研究结论仍然具 有很大的启示性，对于治理农商行目标偏移问题 具有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１］ＣＯＲＮＦＯＲＴＨ Ｃ．Ｔｈｅ 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 ｏｆ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ｓ ａｎｄ ｍｕｔｕａｌ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ｓ：Ａ ｐａｒａｄｏｘ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Ｊ］．Ａｎｎａｌｓ ｏｆ Ｐｕｂｌｉｃ ａｎｄ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４，７５（１）：１ １—３２． ［２］ＣＵＬＬ Ｒ，ＭＯＲＤＵＣＨ Ｊ．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ｏｕｔｒｅａｃｈ：Ａ ｇｌｏｂ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ｌｅａｄｉｎｇ ｍｉｃｒｏｂａｎｋｓ［Ｒ］．Ｐｏｌｉｃｙ 科技与产业 目标偏移视角下农村商业银行支农有效性研究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２００６．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ＩＧＶＧＤ ｐｒｏｇｒａｍ ｉｎ Ｂａｎｇｌａｄｅｓｈ［Ｊ］．ｗｏｒｌｄ ｅｖｅＤｌｏｐｍｅｎｔ． ２００３，３１（３）：６４７－６６５． ［３］ＭＯＳＬＥＹ Ｐ，ＨＵＬＭＥ Ｄ．Ｍｉｃｒｏ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ｆｉｎａｎｃｅ：Ｉｓ ｔｈｅｒｅ ａ ｃｏｎｆｌｉｃｔ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ｒｏ￣ｈ ｇａｎｄ ｐｏｖｅｒｔｙ ａｌｌｅｖｉａｔｉｏｎ？［Ｊ］．Ｗｏ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１９９８，２６（５）：７８３－７９０． ［１４］ＣＯＬＥＭＡＮ Ｂ Ｅ．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 ｉｎ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 Ｔｈａｉｌａｎｄ： Ｗｈｏ ｂｅｎｅｆｉｔｓ ａｎｄ ｈｏｗ ｍｕｃｈ？［Ｊ］．Ｗｏ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２００６，３４（９）：１６１２—１６３８． ［４］ＤＲＡＫＥ Ｄ，ＲＨＹＮＥ Ｅ．Ｔｈｅ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Ｂａｌａｎｃｉｎｇ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 Ｗｅｓｔ Ｈａｎｆ０ｒｄ：Ｋｕｍａｒｉａｎ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２． ［５］ＴＵＬＣＨＩＮ Ｄ．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ｏｕｂｌｅ ｂｏｔｔｏｍ ｌｉｎｅ： Ｍｅａｓｕｒｉｎｇ ｓｏｃｉａｌ ｒｅｔｕｒｎ ｆｏｒ ｔｈｅ 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ｍｉｃｒｏｃｒｅｄｉｔ ｗｉｔｈ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ｐｒｏｇｒａｍｓ［Ｒ］．Ｓｏｃｉｌａ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ｅｓ，２００４． ［６］ＣＯＰＥＳＴＡＫＥ Ｊ．Ｍｉｓｓｉｏｎｄｒｉｆｔ：Ｕｎｄｅｒｓｔｎａｄ ｉｔ，Ａｖｏｉｄ ｉｔ［Ｊ］． Ｗ０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２００７，４３（９）：７３１－７５５． ［７］张国祥．小微企业融资：风险、机遇与未来［Ｊ］．科学 决策，２０１３（１Ｉ）：７－２３． ［８］刘曦彤．我国小额贷款公司监管及其演变趋势 ［Ｊ］．科学决策，２０１３（１１）：４３－６９． ［９］ＭＯＲＤＵＣＨ Ｊ．Ｔｈｅ Ｍｉｃｏｒｆｉｎａｎｃｅ ｓｃｈｉｓｍ［Ｊ］．Ｗｏ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２０００，２８（４）：６１７－６２９． ［１Ｏ］唐柳洁．微型金融机构使命偏移研究［Ｊ］．华东经济 管理，２０１２，２６（６）：７９－８２． ［１１］徐淑芳，彭馨漫．微型金融机构使命偏移问题研究 ［Ｊ］．经济学家，２０１３（５）：８６－９４． ［１２］ＰＡＲＫ Ａ，ＲＥＮ Ｃ．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 ｗｉｔｈ 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Ｊ］．Ｗｏ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２００１，２９（１）：３９－６２． ［１３］ＭＡＴＩＮ Ｉ，ＨＵＬＭＥ Ｄ．Ｐｒｏｇｒａｍｓ ｆｏｒ ｔｈｅｐｏｏｒｅｓｔ：Ｉ．ｅａｒｎｉｎｇ ［１５］ＢＡＴＥＭＡＮ Ｍ．Ｗｈｙ ｄｏｅｓｎ＂ｔ 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 ｗｏｒｋ？［Ｍ］． Ｌｏｎｄｏｎ：ＺｅｄＢｏｏｋｓ，２０１０． ［１６］王修华，傅勇，贺小金，等．中国农户受金融排斥状 况研究：基于我国８省２９县１５４７户农户的调研数据［Ｊ］． 金融研究，２０１３（７）：１３９．１５２． ［１７］王修华，关键．中国农村金融包容水平测度与收入 分配效应［Ｊ］．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４（８）：１５０．１６１． ［１８］ＨＥＲＭＥＳ Ｎ，ＬＥＮＳＩＮＫ Ｒ．Ｍｉｃｒｏｆｉｎａｎｃｅ：Ｉｔｓｉｍｐａｃｔ， ｏｕｔｒｅａｃｈ，ａｎｄ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Ｊ］．Ｗｏ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２０１ １， ３９（６）：８７５—８８１． ［１９］张颖慧，聂强．基于分位数回归的小额信贷目标偏 移研究［Ｊ］．商业研究，２０１６（１）：９２．１００． ［２０］董晓林，张晓艳，杨小丽．金融机构规模、贷款技术 与农村小微企业信贷可得性［Ｊ］．农业技术经济，２０１４ （８）：１００—１０７． ［２１］ＭＣＫＥＥ Ｋ，ＬＡＨＡＹＥ Ｅ，ＫＯＮＩＮＧ Ａ．责任金融：将原 则付诸实践［Ｊ］．科学决策，２０１３（１１）：２４－４２． ［２２］杨晶，李先国，王超．关于完善我国农超对接模 式的战略思考［Ｊ］．科学决策，２０１４（９）：６６．８１． （本文责编：海洋） ５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