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纵横ＡＲＯＵＮＤ 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 ２０１０．７ 东南亚与日本华文教育比较研究 任江辉※ 摘要：近年来，世界华文教育有了很大的发展。不同国家和地区，其华文教育的特点也不同。本文通过对 东南亚与日本华文教育的比较，分析华文教育的发展趋势。 关键词：东南亚 日本华文教育 比较 Ａ 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ｎ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ｎ Ｎ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Ｊａｐａｎ Ｒｅｎ Ｊｉａｎｇｈｕｉ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ｓ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ｏｗｅｒ ｂｅｃｏｍｅ ｓｔｒｏｎｇｅｒ，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ｗｏｒｌ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ｑｕｉｃｋｌｙ．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ｎａｔｉｏｎ ｈａｓ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ｏｆ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ｃｏｍｐａｒｅｓ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ｎ ｎａｔｉｏｎｓ ｔｏ Ｊａｐａｎ ｔｏ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ｔｒｅｎｄ ｏｆ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ｎ ｎａｔｉｏｎｓ，Ｊａｐａｎ，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ｃｏｍｐａｒｉｓｏｎ 世界华文教育与世界华侨华人的发展和变化紧 密相关。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少说也有几百年的 历史。海外华文教育遍布亚洲、美洲、欧洲、大洋洲、 非洲等各大洲，亚洲的华文教育的历史比较早，其中 东南亚诸国的华文教育尤为突出。然而，对于世界 华文教育的研究的历史并不长，新中国成立之初， 华文教育的比较为切人点，从宏观的角度对东南亚 与日本华文教育的异同点进行分析，通过比较可以 看出华文教育的现状，以便进一步改善和发展海外 华文教育，更好地促进海外华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更好地促进中华文化的传承和中外之间的交流。 一国内外学者对华文教育的历史研究比较少，直到２０ 世纪８０年代以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 综合国力的增强，国外掀起了“华文热”、“汉语热”。 在这种形势下，国内外的学者才逐步关注海外华文 、华文教育的含义的学术论争 在学术界，不同的学者对华文教育的内涵与外 延的观点不一，主要有四种说法：其一，有的学者认 为，华文教育是指对海外华侨，华人子女在居住地实 教育的历史、现状、发展趋势，将视野逐渐投入到海 外华文教育的研究上。已发表的一些有关华文教育 方面的论文，也局限于华文教育史的国别研究和个 别地区地域的华文教育史研究，大部分的学者主要 把眼光集中在东南亚华文教育的研究上。很少有学 者从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的角度对海外华文教育 施的中华民族通用的现代汉语语言文化教育。华文 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培养具有中华文化特点的，能适 应居住国的华侨华人的子女，使之更好地生存和发 展。其二，有的学者认为，华文教育包括三种：国内华 文教育、国外华文教育和国内对外华文教育。国内华 文教育是指为海外华侨华人子女到祖籍国升学而办 的发展历程作出明确的历史分期和规律性研究，也 很少有学者对东南亚的华文教育和其他国家的华 文教育进行对比研究。因此，本文以东南亚与日本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博士、集美大学外国语学院 日语专业讲师 ５３ 的华文教育，比如华侨大学、暨南大学的华文教育。 国外华文教育是指海外华侨华人在当地举办的华文 教育，比如各个国家的华侨学校教育。国内对外华文 教育是指不少高校海外教育学院推行的华文远程教 育、对外汉语教育。其三，有的学者认为，华文教育包 括华侨教育、华文教育、对外汉语教育。华侨教育是 指华侨华人的教育和华侨华人子女的教育，其含义 比较广，可以说包括华文教育。华文教育是指华侨华 人为了华侨子女学习中国语言和中华文化在侨居国 创办的教育。对外汉语教育是指对非华侨华人及其 子女的外国人进行的汉语教育。其四，有的学者认 为，华文教育分为广义的华文教育和狭义的华文教 育。广义的华文教育是指对中国人及外国人进行中 华语言、文化、宗教、民俗、经济、政治、社会、科技等 的教育。狭义的华文教育是指对华侨华人进行的中 华语言及中华传统文化的教育。笔者更倾向于第三 种学者的观点。这样的观点有利于对研究对象的明 确区分，有利于华文教育的深入研究。 二、东南亚与日本华文教育的差异 （一）华文教育的基础不同 有海水的地方就有华人，有华人社会的地方就 有华文教育。而华文教育的基础就是华侨华人人口。 海外华侨华人广泛分布于五大洲的１４３个国家，其 中，３３个亚洲国家、２６个欧洲国家、３８个非洲国家、 １１个大洋洲国家、３５个美洲国家。而在华人人口排 名前１０位国家中，东南亚就占了７个国家，这７个 国家包括印度尼西亚、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越 南、菲律宾、缅甸。柬埔寨排名为第十四位，老挝排名 是第十八位。而Ｅｔ本在排名中是第十三位。“迄２００７ 年，东南亚华人华侨总数约３３４８．６万。其中２０世纪 ８０年代以后进入东南亚的中国移民及其眷属至少 在２５０万以上。东南亚华侨华人约占东南亚总人口 ６％，约占全球华侨华人的７３．５％。印度尼西亚、泰国 和马来西亚３国是东南亚地区也是世界华侨华人数 量最多的国家，其华侨华人数量共达２３４５万人，超 过世界华侨华人总数的一半”①。“据中国驻日本大使 馆和华侨报刊的粗略统计，目前，在日本的华人（华 侨华人、留学生、就学生、研修生、日本人配偶）达７０ 多万人”②。显然，东南亚的华人人口明显多于日本的 华人人口，这样东南亚华文教育的规模要比日本华 文教育的规模要大得多，华侨学校的数量也要远远 多于Ｅｌ本。 （二）华文教育的发展和现状不同 东南亚的华文教育可以追溯到１６９０年印度尼 西亚华侨创办的华文学校——明诚书院。经过萌芽、 发展、繁荣、受挫、复兴等历史过程，经过数百年的发 展，东南亚地区已逐步形成了从幼儿园、小学、中学 到大学比较完整的华文教育体系。到现在为止，大约 有华文学校２７００所，师生近１０００万人，华文学校的 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以马来西亚的华文教育为例，马 来西亚华文学校包括小学、中学及大专院校１３００多 所，就读华校的学生总数将近７０万人。而且华文教 育的类型也出现多样化，有小学到大学的华文教育 体系，也有将华文作为一门课程纳入当地的国家教 育体系，也有经当地批准，华人自发创办的华文 中小学体系。东南亚华文教育规模庞大，出现了日益 多元化和国际化的趋势。 日本的华文教育要追溯到１８９８年的日本横滨 华侨建立的日本第一所华侨学校“大同学校”，其后 依靠日本各地的华侨华人的力量，在神户、长崎、东 京等地也相继创办了以培养华侨子弟接受民族文化 为主要目的的华侨学校。但因地震和战争等原因，到 １９４５年，几乎所有的华侨学校都关闭停办０战后，经 过日本华侨华人的共同努力，各地华侨学校相继复 建。在横滨、神户、长崎、东京、大阪、静冈、京都、岛 根、北海道等地开办了９所华侨学校。而且华侨学校 有了更大的发展，从战前的以初等教育为主，发展到 包括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等多种教学层次的华 侨学校。进人２０世纪６０、７０年代，由于华侨学校出 现了经营困难，有几所学校不得不关闭。到现在为 止，日本全日制的华侨学校仅存５所，包括东京中华 学校、横滨中华学院、横滨山手中华学校、大阪中华 学校、神户中华同文学校。近几年来，随着新华人华 侨的涌入，华文教育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已经出现了 周末中文学校，电视远程学校等中文补习学校的崭 新的华文教育形态。 三、东南亚与日本华文教育的共同点 （一）华文教育的多样化 在东南亚，华文教育的形式也各不相同，多样化 是其主要特色。各个国家的政治环境、、华侨华 人的经济实力和地位等条件的不同，决定了华文教 ①庄国土：《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的新估算》，《厦门大学 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９年第３期，第６８ 一 ②鞠玉华：《对当前日本华侨学校发展状况的思考》，《暨 南大学华文学院学报））２００８年第２期，第９页 育的形式也不一样。菲律宾、泰国模式主要沿袭华侨 学校教育的方式；马来西亚模式主要是实施母语教 学，柬埔寨模式主要是以补习学校为主；新加坡模式 是以中英双语教育为主要教育方式；印度尼西亚模 式主要是以华文补习学校和个体式家庭教师教育为 主。除此之外，２Ｏ世纪８０年代发展起来的华裔青少 年夏令营也是一种新型的华文教育形式，极大地方 便了东南亚华侨华人子女近距离学习和理解中华语 言和中华文化。同时在东南亚，华侨华人还将社会教 侨学校学习的人数不断增多。马来西亚的华文小学 中，１９９０年非华裔学生就有２．１万人，１９９５年就增 加到３．２万人，占到学生总数的６％左右。而不断涌 入华侨学校的马来人学生，多半出自中上阶层的家 庭，这些家长均意识到华文教育的重要性。不仅如 此，马来西亚的教育那吉建议把中文列入国立 小学的课程，让所有马来族的孩子都学中文，他甚至 建议把中文的学习延续发展到中学。在越南的胡志 明市，民间兴办的华语中心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 是土生土长的越南人。在新加坡，由于很多学校实行 育和华文教育紧密结合在一起，定期举行中国传统 重大节日的文化艺术活动、汉语演讲比赛、各种中国 文化展览，还创办了气功、武术、书法等中华传统文 化。整个东南亚的华文教育呈现出各国各有 特色，呈现了多样化的趋势。 在Ｅｌ本，华文教育从１９世纪在日本诞生以来， 已经历１００多年的历史。从初期的私塾教育，到１９ 世纪末出现的近代华侨学校，再到现在的５所全Ｅｌ 制华侨学校，Ｅｔ本华文教育经历了萌芽时期、发展时 期、衰退时期、再度兴起时期。在２０世纪９Ｏ年代以 前，日本的华文教育一直是处于华侨学校教育的状 态。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由于国际形势的发展和Ｅｌ 本华人社会的变迁，Ｅｔ本华文教育迎来了新的契机。 由于华文教育的供不应求和汉语热的出现，Ｅｔ本华 文教育出现了新的教育形态，出现了中国语补习学 校。特别是中国语周末补习学校的开设，更加方便了 日本华侨华人的汉语学习。而且中国语补习学校的 开设还以连锁学校的形式出现，进一步提升了日本 华侨华人学习汉语的环境。与此同时，还出现了远程 华文教育。日本新世纪电视中文学校就是一个典型 的教育形式，它开创了日本华文教育远程教育的先 河，在Ｅｔ本的华侨华人教育中起了很大的反响。除此 之外，一些以前用于招收外国人学习日语的语言学 校机构也开始创办汉语课程，进～步强化了华文教 育的发展。显然，日本的华文教育也出现了多样化的 特点。 （二）华文教育的国际化 随着中国影响力的提升和国际形势的变化，世 界的汉语热在不断升温，汉语也逐渐成为世界性的 语言，因此，在海外除了华侨华人的子女学习汉语的 热情高涨，不少非华族的外国人也纷纷开始学习汉 语。在东南亚各国和日本均如此。 在东南亚，随着“华语热”在东南亚各国的兴起， 一些非华族子弟学习华文的人数也骤然增加。在马 来西亚，华文学习成为一种时尚，非华裔子女进入华 英汉双语教育，一些非华裔的子女也在初等教育、中 等教育甚至高等教育中接受华文教育。显然，东南亚 的华文教育已经出现了国际化的倾向。 随着中日两国经济和文化交流日益加深，越来 越多的日本人意识到汉语教育的重要性，纷纷让自 己的子女接受汉语教育。由孙中山于１８９７年创立而 发展起来的横滨中华学院，这几年来招收的学生中 非华裔的日籍学生越来越多。在２００４年的统计中， 在幼儿园的７Ｏ多名学生中，日籍学生占了半数。小 学的１３０多名学生中，日籍学生占了两成，而且日籍 学生的人数在显著地增加，为了缓解学生过多的情 况，该校开始从小学，中学，高中部采取入学考试制 度，这也是学校创办以来首次采用入学考试制度来 招生。在日本的周末中文学校，也有不少日籍学生利 用课余时间来学习汉语。同时一些原本专供外国人 来日本学习日语的语言学校也开始设立汉语专业， 而在这种语言学校学习汉语的学生中日籍学生占了 绝大多数，而且这种趋势在今后将不断加强，显然日 本的华文教育也越来越具有国际化的特征。 （三）华文教育的困境 虽然海外华文教育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是还面 临着很多问题。东南亚华文教育如此，日本的华文教 育亦是如此。师资的缺乏就是海外华文教育面临的 一大困境。在东南亚华文教育中，华文教师主要是华 文遭禁锢前的华侨学校的初中生和高中生。他们的 语言方言浓厚，普遍缺少汉语知识的素养，缺乏教学 理论和教学法的正规训练，而且年龄偏大。新一代的 华文教师有两类：一类是在中国或新加坡等华语地 区留学的学生；另外一类是在当地华文补习学校或 家庭环境下学习华文的学生。这些教师均有专科以 上学历，受过较正式的汉语能力训练，但是没有系统 接受过教学理论和教学法的训练。语言的交际能力、 教学的实际经验和教学效果都比不上老一代的教 师。显然，东南亚的华文教育师资力量薄弱。 ５５ 在Ｅｔ本的华文教育中，华文老师由两部分组成： 一部分是原本华侨学校毕业的毕业生；另外一部分 是来日本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原本毕业于华侨学校 的毕业生，大多是第二、三、四代的在日本出生、长大 的华裔，其语言能力水平有限，因而在华文教育的过 程中发挥的作用也是有限的。而由来日本留学的中 国留学生担任的华文教师，虽然在交际语言上比较 强，但是大多是非汉语教育专业出身，对华文教育的 理论和经验均明显不足。华文师资的不足严重阻碍 了日本华文教育的发展。 四、今后华文教育的发展对策 （一）师资方面 针对东南亚和Ｅｔ本华文教育的不足，要加强华 文教师培训，尤其要制定中长期的华文教师培训计 划，建立系统的科学的华文教师培训体系，设定不同 程度，不同对象的华文教师培训内容。同时，还要加 强华文教师培训的针对性，依据不同的对象，不同的 需求，设计不同的华文教师培训内容，将华文教师培 训分为初级华文教师培训、中级华文教师培训和高 级华文教师培训。进而采取多元化，多层次的华文师 资培训服务，将短期与中期、长期相结合，华文教师 学历培训与普及培训相结合，专题讲座与学术研讨 相结合。应建立中国与东南亚，中国与Ｅｔ本之间的华 文师资交换派遣机制，长期向东南亚和日本派遣较 高水平的华文教师，真正建立起和民间师资外 援的两大华文教师的派遣途径，以增强东南亚各国 和日本华文教育的师资力量。 （二）教材方面 东南亚和日本华文教育的教材显然已经不符合 现在华文教育发展的需求。华文教材的编写要按照 教育对象的年龄和程度来进行，开发严格区分不同 的级别，难易度不同的，适合本土化的教材。同时，还 要将华文教育与计算机技术结合在一起，利用网络 资源的开放性、共享性、开创多媒体华文教育，编写 利用多媒体的华文教材，采取以图形、文字、声音、图 像、动画、活动影像为一体的多媒体华文教育。从根 本上解决华文教育传统的课本教育方式的缺陷，将 华文教育的语法教学和语言技能教学紧密联系在一 起，从而提高华文教育的质量和水平。 （三）资金方面 教育资金和经费的缺乏一直制约着东南亚和日 本华文教育的发展。为了解决这一难题，首先，应在 大力发展当地的华文教育的同时，扩大招收学生的 ５６ 范围，以学生数量的增多来增加华文教育经费，以缓 解一部分华文教育资金的紧张。其次，在各国或各地 区的华文教育基金会大力募集华文教育经费，将华 文教育基金会与当地的华侨华人社团紧密结合在一 起，从根本上解决华文教育经费难的问题。 五、结语 随着全球一体化的发展和中国经济发展及影 响力的提高，世界华文教育的规模将进一步扩大。无 论是东南亚华文教育，还是日本的华文教育，都应适 应时代的需求不断改善华文教育的教育手段和方 式，利用先进的多媒体技术提高华文教育的水平，以 提高学习者的华文交际能力和中华文化的理解水 平，进一步促进中国与东南亚、日本。乃至世界的友 好往来和文化交流。 参考文献和资料来源： １．马兴中：《华侨华文教育的回顾与前瞻》，《暨南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１９９９年第２期。 ２．朱慧玲：《当代日本华侨教育》，山西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６ 年版。 ３．林蒲田：《华侨教育与华文教育概况》，厦门大学出版 社，１９９５年版。 ４．罗晃潮：《日本华侨史》，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４年 版。 ５．（日本）西村俊一：《现代中国与华侨教育》，日本：东京 多贺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 ６．（日本）山田信夫：《日本华侨与文化摩擦》，日本：东京 严南堂书店，１９８３年版。 ７．（日本）成田节男：《华侨史》，日本：东京萤雪书院， １９４１年版。 ８．庄国土：《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的新估算》，《厦门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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