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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宝典《左传》:襄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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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左传》为后世所提供的春秋及其以前阶段之⼤量的思想史、经济史、社会史以及其它学术史的重要资料,是此前或相同时期的任何其它⼀部史所难以企及和不能⽐拟的。它对于公元前⼋世纪⾄公元前五世纪⼀个重要历史阶段⼤事的可靠记载,填补了空⽩,有助于后⼈对中国古代⽂明进程的全⾯了解,弥⾜珍贵。下⾯是⽆忧考分享的国学宝典《左传》:襄公⼗年。欢迎阅读参考!

  《襄公⼗年》

  【原⽂】

  【经】⼗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邾⼦、滕⼦、薛伯、杞伯、⼩邾⼦、齐世⼦光会吴于柤。夏,五⽉甲午,遂灭逼阳。公⾄⾃会。楚公⼦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晋师伐秦。秋,莒⼈伐我东鄙。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邾⼦、齐世⼦光、滕⼦、薛伯、杞伯、⼩邾⼦伐郑。冬,盗杀郑公⼦□⾮、公⼦发、公孙辄。戍郑虎牢。楚公⼦贞帅师救郑。公⾄⾃伐郑。

  【传】⼗年春,会于柤,会吴⼦寿梦也。三⽉癸丑,齐⾼厚相⼤⼦光以先会诸侯于钟离,不敬。⼠庄⼦⽈:「⾼⼦相⼤⼦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皆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

  夏四⽉戊午,会于柤。

  晋荀偃、⼠□请伐逼阳,⽽封宋向戌焉。荀罃⽈:「城⼩⽽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孟⽒之⾂秦堇⽗辇重如役。逼阳⼈启门,诸侯之⼠门焉。县门发,郰⼈纥抉之以出门者。狄虒弥建⼤车之轮⽽蒙之以甲以为橹,左执之,右拔戟,以成⼀队。孟献⼦⽈:「《诗》所谓『有⼒如虎』者也。」主⼈县布,堇⽗登之,及堞⽽绝之。队则⼜县之,苏⽽复上者三。主⼈辞焉乃退,带其断以徇于军三⽇。

  诸侯之师久于逼阳,荀偃、⼠□请于荀罃⽈:「⽔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出于其间,⽈:「⼥成⼆事⽽后告余。余恐乱命,以不⼥违。⼥既勤君⽽兴诸侯,牵帅⽼夫以⾄于此,既⽆武守,⽽⼜欲易余罪,⽈:『是实班师,不然克矣』。余赢⽼也,可重任乎?七⽇不克,必尔乎取之!」五⽉庚寅,荀偃、⼠□帅卒攻逼阳,亲受⽮⽯。甲午,灭之。书⽈「遂灭逼阳」,⾔⾃会也。以与向戌,向戌辞⽈:「君若犹辱镇抚宋国,⽽以逼阳光启寡君,群⾂安矣,其何贶如之?若专赐⾂,是⾂兴诸侯以⾃封也,其何罪⼤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

  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荀罃辞。荀偃、⼠□⽈:「诸侯宋、鲁,于是观礼。鲁有禘乐,宾祭⽤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退⼊于房。去旌,卒享⽽还。及着雍,疾。⼘,桑林见。荀偃、⼠□欲奔请祷焉。荀罃不可,⽈:「我辞礼矣,彼则以之。犹有⿁神,于彼加之。」晋侯有间,以逼阳⼦归,献于武宫,谓之夷俘。逼阳妘姓也。使周内史选其族嗣,纳诸霍⼈,礼也。

  师归,孟献⼦以秦堇⽗为右。⽣秦丕兹,事仲尼。

  六⽉,楚⼦囊、郑⼦⽿伐宋,师于訾⽏。庚午,围宋,门于桐门。

  晋荀罃伐秦,报其侵也。

  卫侯救宋,师于襄⽜。郑⼦展⽈:「必伐卫,不然,是不与楚也。得罪于晋,⼜得罪于楚,国将若之何?」⼦驷⽈:「国

病矣!」⼦展⽈:「得罪于⼆⼤国,必亡。病不犹愈于亡乎?」诸⼤夫皆以为然。故郑皇⽿帅师侵卫,楚令也。孙⽂⼦⼘追之,献兆于定姜。姜⽒问繇。⽈:「兆如⼭陵,有夫出征,⽽丧其雄。」姜⽒⽈:「征者丧雄,御寇之利也。⼤夫图之!」卫⼈追之,孙蒯获郑皇⽿于⽝丘。

  秋七⽉,楚⼦囊、郑⼦⽿伐我西鄙。还,围萧,⼋⽉丙寅,克之。九⽉,⼦⽿侵宋北鄙。孟献⼦⽈:「郑其有灾乎!师竞已甚。周犹不堪竞,况郑乎?有灾,其执政之三⼠乎!」

  莒⼈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光先⾄于师,故长于滕。⼰⾣,师于⽜⾸。

  初,⼦驷与尉⽌有争,将御诸侯之师⽽黜其车。尉⽌获,⼜与之争。⼦驷抑尉⽌⽈:「尔车,⾮礼也。」遂弗使献。初,⼦驷为⽥洫,司⽒、堵⽒、侯⽒、⼦师⽒皆丧⽥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因公⼦之徒以作乱。于是⼦驷当国,⼦国为司马,⼦⽿为司空,⼦孔为司徒。冬⼗⽉戊⾠,尉⽌、司⾂、侯晋、堵⼥⽗、⼦师仆帅贼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杀⼦驷、⼦国、⼦⽿,劫郑伯以如北宫。⼦孔知之,故不死。书⽈「盗」,⾔⽆⼤夫焉。

  ⼦西闻盗,不儆⽽出,⼫⽽追盗,盗⼊于北宫,乃归授甲。⾂妾多逃,器⽤多丧。⼦产闻盗,为门者,庀群司,闭府库,慎闭藏,完守备,成列⽽后出,兵车⼗七乘,⼫⽽攻盗于北宫。⼦蟜帅国⼈助之,杀尉⽌,⼦师仆,盗众尽死。侯晋奔晋。堵⼥⽗、司⾂、尉翩、司齐奔宋。

  ⼦孔当国,为载书,以位序,听政辟。⼤夫、诸司、门⼦弗顺,将诛之。⼦产⽌之,请为之焚书。⼦孔不可,⽈:「为书以定国,众怒⽽焚之,是众为政也,国不亦难乎?」⼦产⽈:「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难以安国,危之道也。不如焚书以安众,⼦得所欲,众亦得安,不亦可乎?专欲⽆成,犯众兴祸,⼦必从之。」乃焚书于仓门之外,众⽽后定。

  诸侯之师城虎牢⽽戍之。晋师城梧及制,⼠鲂、魏绛戍之。书⽈「戍郑虎牢」,⾮郑地也,⾔将归焉。郑及晋平。楚⼦囊救郑。⼗⼀⽉,诸侯之师还郑⽽南,⾄于阳陵,楚师不退。知武⼦欲退,⽈:「今我逃楚,楚必骄,骄则可与战矣。」栾□⽈:「逃楚,晋之耻也。合诸侯以益耻,不如死!我将独进。」师遂进。⼰亥,与楚师夹颖⽽军。⼦矫⽈:「诸侯既有成⾏,必不战矣。从之将退,不从亦退。退,楚必围我。犹将退也。不如从楚,亦以退之。」宵涉颖,与楚⼈盟。栾□欲伐郑师,荀罃不可,⽈:「我实不能御楚,⼜不能庇郑,郑何罪?不如致怨焉⽽还。今伐其师,楚必救之,战⽽不克,为诸侯笑。克不可命,不如还也!」丁未,诸侯之师还,侵郑北鄙⽽归。楚⼈亦还。

  王叔陈⽣与伯舆争政。王右伯舆,王叔陈⽣怒⽽出奔。及河,王复之,杀史狡以说焉。不⼊,遂处之。晋侯使⼠□平王室,王叔与伯舆讼焉。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夫瑕禽坐狱于王庭,⼠□听之。王叔之宰⽈:「筚门闺窦之⼈⽽皆陵其上,其难为上矣!」瑕禽⽈:「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备具。王赖之,⽽赐之騂旄之盟,⽈:『世世⽆失职。』若筚门闺窦,其能来东底乎?且王何赖焉?今⾃王叔之相也,政以贿成,⽽刑放于宠。官之师旅,不胜其富,吾能⽆筚门闺窦乎?唯⼤国图之!下⽽⽆直,则何谓正矣?」范宣⼦⽈:「天⼦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在,亦左之。」使王叔⽒与伯舆合要,王叔⽒不能举其契。王叔奔晋。不书,不告也。单靖公为卿⼠,以相王室。

  【译⽂】

  ⼗年春季,鲁襄公和晋悼公、公、卫献公、曹成公、莒⼦、邾⼦、滕⼦、薛伯、杞伯、⼩邾⼦、齐国太⼦光在柤地会见,这是为了会见吴王寿梦。三⽉⼆⼗六⽇,齐国的⾼厚作为太⼦光的相礼,和诸侯在钟离先⾏会见,表现出不恭敬。⼠庄⼦说:“⾼⼦作为太⼦的相礼会见了诸侯,应当捍卫他们的国家,但却表现出不严肃,这是丢弃国家,恐怕将会不免于祸吧!”

  夏季,四⽉初⼀⽇,诸侯在柤地会见。

  晋国的荀偃、⼠匄请求进攻偪阳⽽把它作为向戌的封⾢。荀罃说:“城⼩⽽坚固,攻下来不算勇敢,攻它不下被⼈讥笑。”荀偃等⼈坚决请求。初九⽇,包围偪阳,不能攻克。孟⽒的家⾂秦堇⽗⽤⼈⼒拉了装备车到达战地,偪阳⼈打开城门,诸侯的将⼠乘机进攻。内城的⼈把闸门放下,郰官纥双⼿举门,把进攻城⾥的将⼠放出来。狄虒弥把⼤车轮⼦⽴起来,蒙上⽪甲作为⼤盾牌,左⼿拿着它,右⼿拔戟,领兵单成⼀队。孟献⼦说:“这就是《诗》所说的‘像⽼虎⼀样有⼒⽓’的⼈啊。”偪阳的守城⼈把布挂下来,秦堇⽗拉着布登城,刚到墙垛,守城⼈就把布割断。秦堇⽗跌落在地,守城⼈⼜把布挂下来。秦堇⽗醒起来重新上去,这样三次,守城⼈表⽰钦佩他的勇敢,不再挂布。这才退兵,把割的布做了带⼦在军内*⽰众三天。

  诸侯的在偪阳很久了,荀偃、⼠匄请⽰荀罃说:“快下⾬了,恐怕到时不能回去,请您退兵吧。”荀罃发怒,把弩机向他们扔过去,机从两个⼈中间飞过,说:“你们把这两件事情办成了再来跟我说话,原来我恐怕意见不⼀⽽扰乱了军令,所以不违背你们。你们既已使国君勤劳⽽发动了诸侯的,牵着我⽼头⼦到了这⾥,既没有坚持进攻,⽽⼜想归罪于我,回去说:‘就是他下令退兵。不这样,攻下来了。’我已经衰⽼了,还能再承担⼀次罪责吗?七天攻不下来,⼀定要取你们的脑袋!”五⽉初四⽇,荀偃、⼠匄率领步兵攻打偪阳,亲⾝受到箭和⽯块的攻击,初⼋⽇,灭亡了偪阳。《春秋》记载说“遂灭偪阳”,说的是从柤地盟会以后就进攻了偪阳。把偪阳封给向戌。向戌辞谢说:“如果还承蒙君王安抚宋国,⽽⽤偪阳来扩⼤寡君的疆⼟,下⾂们就安⼼了,还有什么⽐得上这样的赐予呢?如果专门赐给下⾂,那就是下⾂发动诸侯的⽽为⾃⼰求得封地了,还有什么罪过⽐这再⼤呢?谨以⼀死来请求。”于是就把偪阳给了公。

  公在楚丘设宴招待晋悼公,请求使⽤《桑林》之乐舞。荀罃辞谢。荀偃、⼠匄说:“诸侯中的鲁国、宋国,在那⾥可以参观礼仪。鲁国有禘乐,在招待贵宾和举⾏⼤祭的时候⽤它。宋国使⽤《桑林》之舞招待国君,不也是可以的吗?”开始舞蹈,乐师⼿举旌夏之旗率领乐队进来,晋悼公害怕⽽退⼊房⾥。宋国⼈去掉旌夏,使这次宴会顺利结束,晋悼公⽅才回国。到达著雍,晋悼公⽣病。占⼘,从⼘兆⾥见到桑林之神。荀偃、⼠匄想要奔回宋国请求祈祷,荀罃不同意,说:“我们已经辞去这种礼仪了,他们还是要⽤它。如果有⿁神,会把灾祸加在他们⾝上的。”晋悼公病愈,带了偪阳⼦回国,奉献于武宫,把它称为夷⼈俘虏。偪阳,是姓妘的⼀族统治的。晋悼公派周朝的内史选择妘姓宗族的族嗣,让他们居住在霍⼈地⽅,这是合于礼的。

  鲁军回国,孟献⼦让秦堇⽗做车右。秦堇⽗⽣了秦丕兹,拜孔⼦为师。

  六⽉,楚国的⼦囊、郑国的⼦⽿进攻宋国,驻扎在訾⽏。⼗四⽇,包围宋国,攻打桐门。

  晋国的荀罃进攻秦国,这是为了报复秦国的⼊侵。

  卫献公救援宋国,驻在襄⽜。郑国的⼦展说:“⼀定要进攻卫国。不这样,就是不亲附楚国了。得罪了晋国,⼜得罪了楚国,国家怎么办?”⼦驷说:“国家已经很困乏了。”⼦展说:“得罪了两个⼤国,⼀定灭亡。困乏,不还⽐灭亡强⼀些吗?”⼤夫们都认为⼦展的话说得对,所以郑国的皇⽿⼊侵卫国,这是出于楚国的命令。

  孙⽂⼦为追逐郑国占⼘,把⼘兆献给定姜。定姜问繇辞怎么样。孙⽂⼦说:“繇辞是:‘⼘兆如同⼭陵,有⼈出国征伐,丧失他们的英雄。’”定姜说:“征伐⽽丧失英雄,这是有利于抵御敌⼈的。⼤夫考虑⼀下!”卫国⼈追逐郑国,孙蒯在⽝⽿俘虏了郑将皇⽿。

  秋季七⽉,楚国的⼦囊、郑国的⼦⽿联军⼊侵我国西部边境。回国,包围萧地。⼋⽉⼗⼀⽇,攻克萧地。九⽉,⼦⽿⼊侵宋国北部边境。孟献⼦说:“郑国恐怕有灾祸吧!争战太过分了。周天⼦还经不起经常⽤兵,何况郑国呢?有灾祸,恐怕会在执政的三位⼤夫⾝上吧!”

  莒国⼈钻了诸侯有战事的空⼦,所以进攻我国东部边境。

  诸侯发兵攻打郑国,齐国的崔杼让太⼦光先到达⾥,所以排在滕国前⾯。⼆⼗五⽇,驻扎在⽜⾸。

  当初,⼦驷和尉⽌有争执,在将要抵御诸侯的时候减少了尉⽌的兵车。尉⽌俘虏了敌⼈,⼦驷⼜和他争夺功劳。⼦驷压抑尉⽌说:“你的战车太多不合礼制。”于是就不让他献俘虏。当初,⼦驷疏通⽥⾥的⽔沟,司⽒、堵⽒、侯⽒、⼦师⽒都丧失了⼟⽥。所以五个宗族聚集了⼀伙不得志的⼈凭借了公⼦的族党以发动叛乱。这时候⼦驷掌握国政,⼦国做司马,⼦⽿做司空,⼦孔做司徒。冬季,⼗⽉⼗四⽇,尉⽌、司⾂、侯晋、堵⼥⽗、⼦师仆率领叛乱分⼦进⼊,早晨在西宫的朝廷上攻打执政,杀死了⼦驷、⼦国、⼦⽿,劫持郑简公到了北宫。⼦孔事先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死。《春秋》记载说“盗”,这是说没有⼤夫参预这次叛乱。

  ⼦西听说有叛乱,不设警戒就出来了,收了他⽗亲⼦驷的⼫⾻就去追赶叛乱分⼦。叛乱分⼦进⼊北宫,⼦西就回去,召集甲兵,但是家⾂和妾婢多数已经逃⾛,器物也已经⼤多丢失。⼦产听说有叛乱,设置守门的警卫,配齐所有的,关闭档案库,慎重收藏,完成防守设备,把⼠兵排成⾏列以后才出来,有战车⼗七辆。⼦产先收他⽗亲⼫⾻然后在北宫攻打叛乱分⼦,⼦?率领国内的⼈们帮助他,杀了尉⽌、⼦师仆,这伙叛乱分⼦全部被杀死。侯晋逃亡到晋国,堵⼥⽗、司⾂、尉翩、司齐逃亡到宋国。

  ⼦孔掌握国政,制作盟书,规定各守其位、听取执政的法令。⼤夫、们、卿的嫡⼦不肯顺从,⼦孔准备加以诛杀。⼦产劝阻他,请求烧掉盟书。⼦孔不同意,说:“制作盟书⽤来安定国家,⼤伙发怒就烧了它,这是⼤伙当政,国家不也很为难了吗?”⼦产说:“⼤伙怒⽓难于触犯,专权的愿望难于成功,把两件难办的事合在⼀起来安定国家,这是危险的办法。不如烧掉盟书来安定⼤家,您得到了所需要的东西,⼤伙也能够安定,不也是可以的吗?专权的愿望不能成功,触犯⼤伙会发⽣祸乱,您⼀定要听我的话。”于是就在仓门外边烧掉了盟书,⼤伙这才安定下来。

  诸侯的在虎牢筑城并且戍守,晋国在梧地和制地筑城,⼠鲂、魏绛戍守。《春秋》记载说“戍郑虎牢”,不是郑国的领⼟⽽这样记载,这是说将要归还给郑国了。郑国和楚国讲和。楚国的⼦囊救援郑国。⼗⼀⽉,诸侯联军环绕郑国然后往南,到达阳陵,楚军不退。知武⼦想要退兵,说:“现在我们避开楚军,楚军必然骄傲,骄傲了就可以和他们打仗了。”栾黡说:“避开楚军,这是晋国的耻辱。会和诸侯来增加耻辱,不如⼀死。我打算单独进军。”就往前推进。⼗六⽇,和楚军隔着颍⽔相对⽽驻扎下来。郑将⼦?说:“诸侯已经完成了退兵准备,⼀定不会作战了。顺从他们要退兵,不顺从他们也要退兵。他们退兵,楚国必然包围我们。同样是要退兵,不如顺从楚国,⽤这样的办法让他们退兵。”郑军夜⾥渡过颍⽔,和楚国⼈结盟。栾黡想要攻打郑国,荀罃不同意,说:“我们实在不能抵抗楚军,⼜不能保护郑国,郑国有什么罪?不如把怨恨奉送给楚国然后回去。现在攻打他们的,楚国必然救援他们。作战不能胜利,就被诸侯笑话,胜利不能肯定,不如回去吧。”⼆⼗四⽇,诸侯的撤退,攻打了郑国的北部边境然后回国。楚国⼈也退兵回国。

  王叔陈⽣和伯舆争夺政权,周灵王赞助伯舆。王叔陈⽣发怒⽽逃亡。到达黄河,周灵王让他官复原位,杀了史狡以让他⾼兴。王叔陈⽣不回成周,就住在黄河边上。晋悼公派⼠匄调和王室的争端,王叔陈⽣和伯舆提出争讼。王叔的家⾂头⼦和伯舆的⼤夫瑕禽在周天⼦的朝廷上争论是⾮,⼠匄听取他们的诉讼。王叔的家⾂头⼦说:“柴门⼩户的⼈都要陵驾于他上⾯的⼈,上⾯的⼈就很难处了。”瑕禽说:“从前平王东迁,我们七姓⼈家跟随周天⼦,牺牲全都具备,天⼦信赖他们,⽽赐给他们⽤⾚⽜祭神的盟约,说:‘世世代代不要失职’如果是柴门⼩户,他们能够来到东⽅⽽住下来吗?⽽且天⼦⼜怎么信赖他们呢?现在⾃从王叔把持周政权,政事⽤贿赂来完成,⽽把执⾏法律的责任放在宠⾂⾝上。中的师和旅,阔⽓得没有办法,这样,我们能够不是柴门⼩户吗?请⼤国考虑⼀下!下⾯的⼈就不能有理,那么什么叫做公正呢?”⼠匄说:“天⼦所赞助的,寡君也赞助他;天⼦所不赞助的,寡君也不赞助他。”就让王叔和伯舆对证讼辞,王叔拿不出他的⽂件来。王叔逃亡到晋国,《春秋》所以没有记载,这是由于没有通告鲁国的缘故。单靖公做了卿⼠以辅助王室。

  扩展阅读:

  春秋与左传的关系

  《左传》以《春秋》为本,并采⽤《周志》、《晋乘》、《郑书》、《楚杌》等列国资料,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司马迁《史记·⼗⼆诸侯年表》说:\"鲁君⼦左丘明惧弟⼦⼈⼈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春秋。\"桓谭《新论》进⼀步认为:\"《左⽒》经之与传,犹⾐之表⾥,相持⽽成,经⽽⽆传,使圣⼈闭门思之⼗年不能知也。\"杨伯峻在《左传》⼀⽂中归结《左传》传《春秋》的⽅式共有四种:即\"说明《春秋》书法、⽤事实补充《春秋》、订正《春秋》的错误和增加⽆经的传⽂。\"

  另有⼀种观点认为《左传》是⼀部独⽴的史书,和《春秋》没有直接的联系,西汉的今⽂经博⼠即\"谓《左⽒》为不传《春秋》\"。晋⼈王接说:\"接常谓《左⽒》辞义赡富,⾃是⼀家书,不主为经发;《公⽺》附经⽴传,经所不书,传不妄发,于⽂为俭,通经为长。\"陈商说:\"孔圣修经,褒贬善恶,类例分明,法家也;左丘明为鲁史,载述时政……以⽇系⽉……本⾮扶助圣⾔,缘饰经旨,盖太史⽒之流也……夫⼦所以为经,当与《诗》、《书》、《周易》等列;丘明所以为史,当与司马迁、班固等列。\"

  清⼈刘逢禄、⽪锡瑞均认为《左传》是⼀部独⽴的史书,⽪锡瑞在《经学通论·春秋》充分肯定了王接之说,并且引⽤庄公⼆⼗六年《传》:“秋,虢⼈侵晋。冬,虢⼈⼜侵晋。”杜预《集解》云:“此年《经》、《传》各⾃⾔其事者,或《经》是直⽂,或策书虽存⽽简牍散落,不究其本末,故《传》不复申解,但⾔传事⽽已。”。

  《左传》有不少解经的内容,例如“君⼦⽈”、“五⼗凡”等,但很明显是加⼯的痕迹,多数都没有与传⽂融为⼀体。宋⼈林栗说:“《左传》凡⾔君⼦⽈是刘歆之辞。”《春秋》的⼀些经⽂没有相应的《左传》传⽂,例如《春秋·隐公⼆年》:“⼗有⼆⽉⼄卯,夫⼈⼦⽒薨。”杜预注:“⽆传。”

  《左传》的传⽂没有相应的《春秋》经⽂,例如《左传·襄公⼗五年》:“(冬)郑公孙夏如晋奔丧,⼦蟜送葬。”此条⽆相应的《春秋》经⽂。亦有“《经》、《传》不尽同”“《经》后之《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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