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归到不了一个终点(一)

那个金黄的秋，才是我真正生命的开始

亦晴依然坐在班级的最后面和同桌夏琅，那当然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一起上化学课睡觉，不是因为老师教的有多差，而是因为这新来的化学老师太土，让她俩不舒服。班里的座位刚刚按照分组调整好，亦晴的同桌还是旧组里面的胥萧，一个一米五四个头的姑娘。其实都是朝前坐，已经无所谓组不组了，只不过得应付学校检查而已。关键是，经过好几轮的轮换，亦晴终于可以和夏琅在一起共渡学生时代了。

“老师，我看不见在后面”胥萧提着高八度的嗓音在一阵阵推拉桌子的声音中朝班主任喊着，班里人一阵哄笑，不过认真想一下，把班里最矮的女生安排在最后确实有点不合情理。带着远远的啤酒肚摇摆着的班主任带着略显沧桑的男高音说着：“许至君，去去去，你去最后面，不然这么大高个白瞎了。”

不过半小时，全班霎时间安静下来，总会有那么一些时间，班里会突然异常寂静，接着就会听见班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戳戳同桌低声问：“喂，老师来了么？”这真的堪称一件怪事。渐渐地，笔与纸接触产生的沙沙声洋溢沸腾起来，也无形中给初三的他们施加了如影随形的压力，我们都有重重的蜗壳，不过你将其展露的淋漓尽致，而我遮掩的毫发无损。常人对亦晴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记得她刚来到这个班里，军训时，一个人在操场西南边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天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抽着手中的烟，那时候，班里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他，那时候，她，是不常笑的。许至君可谓是她们最后一排四个人里的学习标兵，光他借给亦晴抄作业这个习惯来说，就深得亦晴喜欢。但两人的话毕竟不多，而他，是亦晴第二个愿意朝着笑的人。

晚自习的课间总是最热闹的，三三两两的人，让人能轻易地从其中琢磨出一些什么来，教学楼上面的灯只能照到前面的小广场，走廊里依然还是阴黑的。和亦晴站在一起的，是离她足足一米远的男生，比亦晴稍微高一点，两个人不说话，就这么隔着站着，至于那个男生和她的故事，大概也只有夏琅知道了。时常来找亦晴，但见面了也不会说几句话，只是站着，好像隔在他们中间的那段距离只是空气，两人的气息让各自洞悉。无情的岁月里，他让她知道了漂泊的寒意，对，是寒。那时候亦晴觉得如果所有的宿命都是命中无他，那她该置这绵长的生命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