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题诗
阴雨连绵，老天这泪落了整整一个月了，连金碧辉煌的皇宫也积了一层厚厚水，夏淑求是被雨打纸窗的嗒嗒声给吵醒的，她洁白细细长长的手指捏捏抿成“川”字的额头。“红儿！”夏淑求轻呼，一名举止优雅的宫女走了近来。
“娘娘有何吩咐？”
“去叫御膳房做些清水糕送来……茉莉味的。”“是，娘娘。”
待红儿退下，夏淑求起身走到书案前，看着案上未完成的山水画，盯着右下角的几句题诗发呆。
两袖清风夜澄澈，
对饮闲谈觉始终。
听君一曲无弦乐，
酒入愁肠望谷空。
离去（二）出宫
“皇上驾到——”宦官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室中的宁静，她被这尖锐古怪阴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但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夏淑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托了起来，夏淑求抬头看去，便闯入了他的眼眸，男子眼中带着笑意，俊逸的脸庞挂着温和的笑容，一身玄色便服，身上散发着皇帝特有的威严并不比穿龙袍是差。
柳烨……
“淑求，你我还生分什么？”他轻轻拉着夏淑求的细长白皙的小手，走到室内的案前，看到桌上平铺着的山水画，本温柔的微笑慢慢收敛，“你怎的又在看这幅画？”
“皇上，我……臣妾，臣妾只是看着这阴雨连绵的天，心生烦闷，想，想……”好吧，她实在不适合撒谎。宽大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头，“唉，不怪你，也是这怪天气……等放晴了我带你出宫玩。”“真的！”夏淑求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大大的乌黑双眼带着期盼和欣喜看着他，他的心一软，“当然，君无戏言。”
“烨……你真好。”
（三）套话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娘娘……”红儿拿了清水糕过来，夏淑求用手拈起一块，凑到柳烨的嘴边，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皇上，尝尝。”
柳烨点点头，张嘴咬了下去，在夏淑求深情的注视下吃完了一块糕点。“淑求，你也知道，一个月的阴雨，江南水灾泛滥……”
“所以皇上要派臣妾的父亲去赈灾？”夏淑求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接过了他的话。柳烨没有立刻再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不知在思考什么，随即轻笑，“朕的淑求真是聪明。”
“皇上，父亲是您的臣子，臣为君效命是应该的，您不用来问过臣妾的。”夏淑求起身行礼道。柳烨连忙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说:“朕也是念着淑求会很久为见岳父想的紧呢！”
“皇上真贴心，呵呵！”
“嗯，淑求好好休息，朕还有公事。”
“恭送皇上。”
“娘娘，皇上待您真好。”红儿一脸羡慕地说。“呵…，对了，红儿，最近宫外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夏淑求在柳烨走后渐渐收敛了笑容，有些心神不宁地问。
“没有呀，这个月雨一直下，那有什么事。”“哦。”
是真的得吗？但愿是我多心了。
可为什么，烨，你为什么在套我的话，你……连我也不信任了吗？心好痛……
（四）政变
终于，五天后雨停了，夏淑求双手撑脸看着窗外，心里想起五天前柳烨对她的承诺，经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烨，你答应过我的。”
“好。”
那天，柳烨带着夏淑求出宫是进宫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但是，回到现实，那残酷的景象让夏淑求迷了方向。
“柳烨！你还是快把这个皇位让出来吧，免得我们叔侄伤了感情！”太子面目狰狞的看着回宫地他们，夏淑求浑身僵硬地站在柳烨身后，她看见本应在江南赈灾的父亲站在太子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夏淑求瞬间眼前一黑，幸好身旁的红儿即使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哦，对了，父亲是太子太傅，太子不满他这个叔叔执政已经很久了，父亲自然是现在太子那一边的。
“朕的好侄儿，你怎得这般执迷不悟？等朕驾崩，这皇位自然是你的。”柳烨毫不忌讳地提起自己的死，“那也要看我有没有命！”太子恶狠狠地吐出真相，也不再与他废话，直接命令手下将他拿下。
夏淑求只记得当时眼前一花，后颈一震剧痛，耳边传来红儿的呼叫，就晕了过去。
（五）被贬
夏淑求是被红儿的哭声吵醒的，她缓慢睁看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金碧辉煌的屋顶，而是乌黑积满了灰尘甚至还挂着蜘蛛网的屋顶，她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柳烨被夺取了皇位，他们逃了出来。
“娘娘……”红儿红着眼，哽咽着叫她。夏淑求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怎么了？我没事。”
“娘娘……”红儿欲言又止，突然，房门被猛的踢开，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冲了进来，看着夏淑求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醒啦，醒了就快点去干活吧，夏贵人。”她把贵人两个字咬的很重，夏淑求脸色一白，看向又默默留下泪的红儿，“娘……主子……太子政变失败，太子和太傅逃走了，皇上……皇上下旨，贬您为贵人……”
贵人！好大的讽刺，夏淑求呆愣地轻轻摇头，她不信。可是艳嬷嬷可不管她信不信，扭着肥胖的身体，说:“既然知道了，还不出来干活，嬷嬷这虽是冷宫，可从不养闲人。”
（六）虞沉
“淑求，别伤心。你依然是我最爱的人。等我，等我，等我……”夏淑求从睡梦中醒来，眼睑还带着泪水，她目光无神的看着房顶，一个月了，还记得刚来的那几天后，柳烨出现在她面前，匆匆忙忙对她说了几句话边离开了，从那时起，她几乎夜夜都梦见那时的情景。
“啪嗒！”随着夏淑求起身的动作身边一副画作掉落在地，她浑身一颤，眼中的泪如同刚刚画作掉落的声音一样，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那是红儿用命带回来的……
她缓缓捡起床榻下的画作，打开，那副未完成的山水画呈现在她眼前，右下角的题诗让她精神恍惚，一只手缓缓抚上去，在虚无缥缈中仿佛回到了当时——
“夏家小姐，可否赏个脸，上来一叙？”他是新进的文状元，一张脸带着羞涩在楼上看着她，她不满地大叫，“我才不要！”话音刚落，她就跑走了，跑向柳烨的怀里。
“烨哥哥，那个虞沉好讨厌……”她嘟着嘴向他告状，柳烨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说:“淑求，虞沉怎么惹你了？”
夏淑求扭捏起来，脸有些微红，“我……我就是不喜欢他！”“淑求，别闹，他可是父皇亲点的状元，你这样，以后烨哥哥在朝堂上见到他会很尴尬的……”
“才不管她呢！”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大叫:“烨哥哥，我想嫁给你！”
“好，等淑求长大了，我娶你为妃！”
京城最近阴雨天特别多，夏淑求和家丁去城外寺庙祈福是被困山间，在朦胧的雨中，她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她以为是柳烨，大叫一声，“烨！”
却不料，是他，虞沉。
她看到虞沉脸上扬起的微笑，说:“让夏小姐失望了。”有那么一瞬，她感觉他的笑容是那么大的讽刺，同时心里又闪过一丝愧疚，她心虚得不敢看他，而他也没有与她纠缠，对着一旁的家丁说:“官兵以外山下赶来，不要慌张。”
家丁们纷纷谢过虞大人，夏淑求在一旁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要嫁给柳烨，他还是那么不依不饶。
“给。”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没有沾染一点雨迹，这与他湿润的身子一点也不相符，她匆忙接过，背过身去打开信，看着信中柳烨关心的字眼，心中没有高兴，反而心情很低落，很难受，但更多的是，不爽……
“喂，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喜欢柳烨，我是要嫁给他的！”夏淑求对他说，他转过身，伴着雨水的哗哗声，只见他的嘴动了动，她根本没有听清。
（我对你好，我不后悔，就算你要嫁给他……）
（七）辞官
一年后——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这是所有人为料到的，登基的不是皇帝的大皇子，而是皇帝的弟弟，柳烨。夏淑求在他登基之时被封为夏妃，礼同皇后，站在他的身旁，可是，可是……为什么不是皇后……后位，后位是为谁留……
新皇登基不久，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官拜丞相的虞大人上书辞官，她听到这个消息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位居权重的虞沉为什么要辞官？因为她吗？若是那样，她会内疚一辈子！
她趁着柳烨今夜不来，偷偷溜出宫去见他。只见虞沉坐在院中，石桌上放着两碟小菜，两个小碗，两壶酒。
看到她，虞沉一愣，随即轻笑她能赏脸过来，她心里很难受，破天荒第一次粗鲁地抓起他的衣襟问他为什么。他却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说话，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的喝酒，虞沉从房中拿出一把琴，弹了起来。
走时，他送她一副未完成的山水画，说因为时间紧迫没有画完，希望她不要介意，让她回宫后在看。
泼墨山水画夏淑求走后，虞沉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语调却轻快又幸灾乐祸一般，“呵呵呵，怎么办呢？菜没了酒没了画也没了，招待真真不周啊，还望皇上见谅！”话音落下，一脸阴沉的柳烨从屋后缓慢走出，眼神阴霾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碎尸万断。而虞沉却毫不畏惧，与他对视着。
虞沉……夏淑求想到当时他要辞官，一瞬间明白了:帝王，绝不允许有污点……
（八）再变
又是一个雨夜，夏淑求被噩梦惊醒，张口要唤人，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苦笑。
她坐起身子，一口腥甜涌入喉咙，却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头一阵晕眩，夏淑求连忙撑住身子，摸摸额头，呵！运气真好，发烧了。
夏淑求看着雨夜朦胧，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颓废地转身，重重的跌回床榻上，劣质的床榻发出一声巨大的吱嘎声，夏淑求用一只手遮住脸，良久……
她又睡着了。
一早醒来，夏淑求感到天旋地转，起身时浑身酸痛，喉咙干哑，她咳嗽几声，迷迷糊糊的从枕下拿出一个小荷包，走了出去。
她走出门，看到谭氏向百姓家妇女一样在洗衣服，看到她出来，嘲讽一句，“终于舍得出来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贵人呐，还不去干活，小心艳嬷嬷有罚你！”
夏淑求没有理会她，直径来到院子中的最大的屋子前，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不悦的粗犷的声音，“谁啊？”
“嬷嬷，是我，夏淑求。”
房门碰的一声打开了，入眼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艳嬷嬷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什么事？”“嬷嬷，我得了风寒，想去太医。”夏淑求边说，不动声色地往艳嬷嬷手里塞了一点碎银，艳嬷嬷小眼一眯，手掂量了一下，才好气说:“去吧。”
夏淑求转身离去时听到艳嬷嬷的自言自语，“呵！还真以为自己是贵人呢！这娇滴滴的身子，我看啊，迟早会死在这里！”夏淑求露出一个苦笑，不敢转身回嘴，只能头也不会地往外走去。
走在宫道上，很奇怪，竟看不到一个宫女或太监，夏淑求的心不安起来，想要回去，可是，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小太监，拉住她的手就跑。
“啊！”夏淑求大惊，想要挣脱他，小太监明显不悦，停了下来，狠狠地拉了一下夏淑求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就不能乖乖的么？这样还能少吃点苦头！”
这声音……熟悉的声音让夏淑求脸色一白，狠狠地冲向他，小太监根本没想到她会如此反抗，一个不注意，被她一撞，头上的太监帽跌落下来，露出了那张脸。
“啊！”夏淑求尖叫一声，撒腿就跑，那是四皇子，四皇子是太子党！
原谅她，她高估了她的能力，在得了严重风寒的情况下，夏淑求怎么会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的对手，猛的一瞬，她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四皇子就那么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恶狠狠地瞪着她，说:“胆子真大啊，还敢跑啊？乖乖的跟我走，哦，呵呵，皇兄和你的父亲了可是想你的很呐！”
夏淑求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她头一直摇动着，她不要见到他们，就算他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想见到他……
（九）贵妃
“淑求，不怕，我在……”那是夏淑求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原来，他还是愿意来见她的。烨，我真的好想你……
当夏淑求再次醒来，看到的是明黄的帐顶。愣了好久，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她为之一颤，又想到在昏迷前那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娘娘，您可醒了！”一个小宫女端着一个盆走了进来，夏淑求奇怪地看着她，说:“我不是娘娘。”
小宫女笑了笑，放下盆，将夏淑求扶起，边替她更衣边说:“娘娘真爱说笑，昨儿皇上才下了懿旨，封娘娘为贵妃，封号为悦！”
此时的一切都想精止了般，夏淑求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是该高兴，还是应该犹如晴天霹雳，恩宠来得那么……无缘无故……
无缘无故？对了！夏淑求一惊，自己开始穿戴起来。“娘娘，怎么了？”小宫女奇怪地问。“我……本，本宫要见皇上，你，你……我自己来！”夏淑求急的手忙脚乱，反倒越忙越乱。
“淑求是有什么事情急着要找朕？”爽朗响亮，那样熟悉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夏淑求浑身一颤，小宫女立刻下跪行礼，而夏淑求，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那一抹明黄慢慢走近——恍如隔世。
“下去吧。”那是对宫女说的，可是夏淑求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淑求，感觉如何？”这才是对夏淑求说的。
“没……没事了。”夏淑求有些结巴了，多久没有见他了，有一个多月了吧。柳烨伸手贴上了她的额头，“嗯，烧是退了，不过，再休息一下吧。”柳烨用那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夏淑求早已忘记之前急着要找他，就那么呆呆的又躺回了床上。
几天下来，夏淑求都宿在正寝宫，每晚，柳烨都会陪着她入睡，可令她不喜且不安的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每次她想问的时候，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而今，夏淑求还是等不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直接冲到御书房里去找他。
“淑求，怎么了？”看着他温和的笑脸，夏淑求的心又有了一丝动摇，但想到那是自己的至亲，又坚定下来，“我要见我父亲。”语气毫不动摇。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最终化为乌有，严肃的面孔，他从来没有这样看着过夏淑求。“死了。”冰冷的声音充斥着夏淑求的双耳，夏淑求的瞳孔瞬间放大，“你……你说什么？”夏淑求的声音变得有些尖细，此时此刻，她也不会再畏惧自己是否为人臣子。
“朕说，他死了。”
“你骗我，我不信！”夏淑求退后一步，退后一步，眼泪就那么滑了下来。他面冷，说出的话更冷。“夏贵人不顾父女之情，救驾有功，并协助朕，拿下谋逆太子，朕原本想给太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料其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在此，朕必须以此效尤，擒太子东宫众人及其追随者，四皇子府众人，太子太傅，兵部和吏部两大尚书府上众人，处以斩邢刑。念夏太傅之女救驾有功，特赦，不诛连其家人，并封夏氏淑求以贵妃之为，封号悦！”
（十）心伤
悦？偌大的讽刺！
听完他说的那么一段话，夏淑求是真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是要伤感自己的父亲丢了性命，还是应该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在如此复杂的情绪之下，她轻笑一声。
“淑求，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你还是朕心尖儿上的人。”他的语气那么强势，强势的不容人拒绝。
他变了，是因为这皇位吧，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爷，曾经那个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小王爷，就因为这皇位，不在了。
“是，臣妾遵旨。”
夏淑求走出御书房，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恍如隔世。呵！也确实是隔世了吧，她与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与他桃树下舞剑，柳湖边起舞了吧。
父亲，女儿错了，您能原谅女儿吗？
父亲，您告诉女儿好不好，女儿到底是选您，还是选他啊……
是反抗，还是隐忍？
（十一）心决
离政变已经一个月了，夏淑求闷闷不乐地看着美丽的夜空，恍惚之中伸手想要触碰它，却陡然惊醒，在一个不经意地转头间，她看到了那副画……
她轻轻地附上手去，虞沉……
突然，宫门外传来尖锐的叫喊，“走水啦！走水啦！”夏淑求大惊，站起身，看到本应一片黑暗的天空燃起红色的光芒，夏淑求身心一颤，本想着这与自己无关，却不想……
“娘娘！娘娘！走水啦，快，快离开啊，娘娘！”一个宫女慌忙地跑进来，夏淑求大惊地瞪大双眼，“什么？”
“前殿着火了！马上就要烧到寝宫来了！”怎么回事？这儿也着火了？夏淑求深感事情没那么简单，转身，拿起画，就要走。可不料，一转身，看到的是宫女躺在地上的身影。“啊！”夏淑求的尖叫声还未出口，一双消瘦的手从后面搂住她。
“夏小姐，是我。”
柳烨当时正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听到太监通报宫中走水心中大惊，想也为想便向事发地走去，当在途中却听到悦星宫也走水了，心中猛的一抽，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二话不说，也不管身边的太监，运功就向悦星宫跑去。
淑求，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怎敢跟他走？
当柳烨来到悦星宫，无情的大火已经将整个宫殿吞噬，柳烨目光呆滞，不顾众人阻拦，直接冲了进去。
淑求，你怎敢……你怎敢……
柳烨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一滴眼泪，随后，双拳握紧，眼中满满的冷意——虞沉……
夏淑求从一个角落中慢慢走出，手中拿的是半截纸画，无声无息地流泪。柳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两人皆双眼流着泪，就那么四目相对，好久……好久……
最终，还是夏淑求打破了沉默，她转身想逃，却被迅速冲过来的柳烨抱在怀里，很久，很久……
“放开我！放开我！”夏淑求猛得捶打着他的肩，他依旧抱的那么紧，就那么一瞬，他低下头，吻上她。“啪！”时间就那么静止了一样，柳烨的头偏向一边，夏淑求含着泪，眼中满是愤恨。“柳烨，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夏淑求大叫道，到最后，她的哭腔越来越响，柳烨不可置信，看着怀中的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淑求，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不放手，你，是我的。
火红的火衬在他的脸上，一脸的决绝。
（十二）
“夏小姐，是我。”
低沉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充斥在她耳边，就这样，她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虞……沉？”身后的男子轻笑，“夏小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夏淑求猛的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想不到。”“哼！”虞沉冷哼一声，说:“柳烨那般对你，你还愿意待在这里？”夏淑求瞬间明白他的来意，轻轻点点头。“为什么？”虞沉抱紧她的双手用力加大，夏淑求吃痛地皱起眉。
“虞沉，我爱他，我好爱他啊……就算他伤害我再深，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