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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我始终没能说出口

来源:华拓网
有些话,我始终没能说出口

首先要说,这是关于老四的故事,不过我不是很希望老四看到这篇文章,因为这个故事讲的是他,我怕他看到之后给我后脑勺一巴掌“老子有那么猥琐吗?”

   高中的时候我和老四,二狗在一个班,那时候刚刚上高一,我们军训也刚刚结束,有一次走在操场,迎面过来一个美女,我从小生活在县城,各色所谓“美女”也见过不少。说真的,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小县城,其实能真正能算上美女的,我还正没见过几个,当时那个——用老四的话说,当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子,我就被那种气质震撼到了。这话虽然矫情了一点,但是我承认老四说得没错,那个美女有一种古典美女的感觉,当时老四问,这是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我和二狗也没见过。

狗血的是,这个妹子——我们叫她小z吧,就是我们班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参加军训,我们当然没有见过。后来高一第二学期,老四突然宣布自己喜欢上了小z,二狗说要不去表白,老四照二狗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我不想打扰人家,我要在高考结束后表白,我想着离高考还有800多天,到时候谁知道这小子又会喜欢上谁,于是我拍了拍老四的肩说,哥,我相信你,你真伟大。老四嘿嘿笑着端起酒和我走了一个。

老四做过很多傻逼的事,可惜小z并不知道,我们高中那时候要求很严格,不可以说话,干除了学习之外的事,甚至问同学问题,要是被抓到,会被罚到教室外边去学习,有一天晚上,小z因为看小说不小心被老班抓到,罚到教室外边去学习了,第一节自习下了,老四跑到我这儿,说,三儿,下节课你把我罚出去吧,我想去外边,(当时我是班长,除了老班就只有我和副班长能把说话的同学罚出去)我纳闷为什么,老四猥琐的对我笑着,然后我就明白了,小z在外边。上课刚刚一分钟,我就说,张xx,不要说话了,警告一次,然后又过了一分钟,我虎躯一震,一拍桌子,张xx,你给我出去。老四立马拿上凳子屁颠屁颠的出去了。当时我们班同学都懵逼了,因为那时候谁都知道我和老四二狗我们仨是兄弟,我罚谁都不可能把他们俩其中一个罚出去。

不过放学的时候,当小z前边进来,老四傻逼一样笑着跟在后边进来的时候,我们班明眼人都明白了。后来听坐在墙边的同学说,教室外边他俩的聊天声教室里的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还有一次更傻逼的,那天我们仨喝了酒,我和老四喝的高了,二狗还算清醒,我们仨喝完酒跑到教室,老四哭着说小z不喜欢他了,他要赶紧表白,我说你俩不还没开始呢么?老四找到小z课桌里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就要写字,二狗拉着我们说不要啊,我推开二狗,骂他,我大哥心里不舒服,你别挡,老四用笔写下“我曾经爱过你几个字”,好像还写的艺术字。写完放回去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把谁的茶叶都打翻了,于是老四哭着说这是他的青春啊,我说哥我想吐,,二狗拿着扫把在扫地上的茶叶。后来不知道小z发现了那个字没有,反正等我们酒醒了,老四骂我们为啥不拦着他,那段时间他提心吊胆了好久。

后来,老四就把这份感情深深埋进心里。上了高三,老四和二狗的成绩越来越好,我一天坐在墙角的位置混吃等死。算着我离高考落榜还有几天,当时我们之间很少谈别的话题,除了学习,就是我们仨一起策划老四怎么给小z表白。老四说他要拍个视频,手里拿着画板,一页一句话,最后一句是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二狗说我们没设备,用手机拍出来很low,老四照二狗后脑勺呼的一巴掌,干嘛说出来,难道我不知道会很low吗?再后来,离高考越来越近,我们连聊天的时间都很少了。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一直到我们高考。

2014年6月9号,我们高考完第一天。老四该表白了。

那天我们仨在我老家喝酒,喝完两箱啤酒后顺着废弃的火车路一直走,走到一片树荫下,我们坐下来,我说,三年了,终于到这一天了,说吧,你怎么表白,老四没有说话,我说这三年你不就指着这个活吗,怎么太激动说不出话了,二狗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老四呼的就要扇二狗,不过经过三年的练习,这时的二狗已经能很灵巧的躲过老死的巴掌了。老四不说话,一个劲喝酒。我记得当时老四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想表白了。

我说你他妈喜欢人家喜欢了三年,你不就指着这一天吗,老四笑着摇摇头,我是喜欢她,只是我不想表白了,就把这份感情埋在我心里吧,二狗说别啊我还等着看好戏呢,老四又起来三瓶酒,来,干了。我们捧着酒瓶咣咣的喝,喝酒的时候,虽然老四闭着眼,但我分明瞥见了他眼角的一滴泪。

是啊,对于老四来说,小z就是他的青春,我们的青春哪有那么多车祸,哪有那么多怀孕,那么多堕胎。老四守着这份小小的爱守了三年,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我想,当他以后某一天回想起这份独特的感情,会比我们更幸福。

现在,老四在南方,小z在北方,老四偶尔会给小z打一个电话,问问近况,谈笑风生讲一些过去的事,却只字不提那份被他小心翼翼收藏的感情。

寒假的时候,有一次我问老四,你当初干嘛不表白,问你你也不说个话。老四点上一根烟,说,为什么一定要表白,你不觉得,已经很美好了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狗日的青春。